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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堯,你口中的長幼、師徒,在我眼中都算不得什麼,我愛怎樣便怎樣,愛親近誰便親近誰。不過只有一點,『她願不願意』,那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不願意,我就什麼都做不了,也什麼都不會做,你大可放心。」
舒鳧也習慣了他的態度,當下並未多想,點頭道:「先生是個沒輕重的,心中喜歡誰,嘴上、手上都會表現出來。以往他還有幾分矜持,這兩年越發沒個形狀,只能靠我動手管束他了。」
舒鳧雖然心思耿直,卻不是個全然不解風情的鐵憨憨。
最近兩年來,江雪聲言行中時有親密之舉,就連她也有一兩次差點心肌梗塞,彷彿心底老死十年的小鹿又要復生。
若是換作別人,她早已一記直球摔過去:「幹,想泡老子就說啊!」
但江雪聲一向騷入骨髓,渾然天成,她便下意識地不會往那方面想,只覺得這些「江言江語」都是他與生俱來的商標,不好當真。
有時候他一時興起騷過頭,她正好藉機與他過上兩招,也算是白賺了一個陪練。
想到此處,她坦然笑道:「巫妖王放心,我心裡有數,手底下也有數。我知道先生沒認真,不會當真的。」
鄔堯:「哦,哦。原來如此……啊???」
……
……
是夜,四人輪流守夜。
待舒鳧與司非雙雙睡熟之後,鄔堯鬼鬼祟祟遊走到江雪聲身邊,神秘兮兮地壓低嗓音道:
「江曇,你……其實是認真的吧?」
江雪聲原本正在閉目養神,聞聲將眼瞼抬起一線:「什麼?」
「別裝傻,就是那個小丫頭。」
鄔堯急躁道,「我與你相識百餘年,你的脾氣,我還不曉得麼?你向來不介意旁人愛慕,卻也看不上他人,只說『要看我願不願意』。但今日,你卻說『要看她願不願意』,豈不是說明在你心裡,早已是允了她的?」
「……」
江雪聲默不作聲地望著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一雙漆黑眼眸在夜色中宛若寒星。
「先前我看你將『守心鱗』給她,還以為是護著雛兒……如今想來,只怕也沒那麼簡單。守心鱗這東西,一人身上只有兩片,平日裡拿來送人,可保靈臺清明,心魔不生;若是送給道侶,那就該改名叫『同心鱗』,相比之下,結緣花都只算是次品。我給人送過這東西,我門兒清。」
鄔堯一邊說,一邊低頭向舒鳧頸間望去。
她從來都不是個精緻女孩,江雪聲代表師門送她的禮物,衣裳她成日裡穿著,項鍊她就隨便往脖子上一掛,一大一小、一白一灰兩枚鱗片很是晃眼。旁人看不出端倪,但身為蛟族的鄔堯明白,其中一枚根本就不是鮫人鱗。
他這會兒醒過神來,越說越是篤定:「江曇,你瞧著霽月光風,其實是個最貪心重欲的,喜歡什麼東西,便一定要攬在身邊,攏在手底,恨不得心口鑽個洞把它縫進去。你喜歡曇花,故而衣袍上繡著,名字裡嵌著,就連……的時候,也一定要用上曇花。你比我矯情多了。」
江雪聲不置可否,淡淡一笑:「不錯,接著說。」
「你……」
鄔堯遲疑了一下,好像覺得跟人討論這種話題有點害羞,「你是不是頭一次,這樣喜歡一個活物?」
「你心中喜歡,本能想要親近,又怕拿捏不好人族的尺度,便和她約了這規矩,讓她提醒你注意分寸。」
「你起了心思,又覺得她對你無意,不想讓她為難,便故意做出這副輕佻樣子,教她以為你本性如此,待誰都是一般。」
鄔堯昂起頭來,細細一對蛇瞳閃爍著銳利的金光,在黑暗中亮得驚人。
「小姑娘不知你秉性,我卻知道。這數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