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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走近,那丫頭愈發驚慌失措,彷如被獵捕的小獸,引得扶楚解頤,舉手抬足,將那紈絝的形容刻畫的入木三分,目光輕佻將她打量,且伸出手去,從那婆子手中將這丫頭的手奪過來,攥住的一瞬,忽覺異樣,低頭看去,那沁涼的一點,竟是枚蒙了塵的銀白指環,正端端的套在這丫頭的食指上。
扶楚倏地眯眼,認真端量這隻戴著指環的手,表面汙穢不堪,卻細膩柔軟,她仍記得這隻手——芙么的侄兒,幫過她和佑安一把,是啊,鍾離府的家丁,沾著鍾離的光,全被髮配到南邊瘴氣最重的地方去了,那是,有去沒回;而和鍾離琇沾親帶故的男丁,無論年齡,一概坑殺,芙么的侄兒,就算是剛入府沒多久,卻也是男子,又和鍾離琇沾著親,難逃其咎,除非他是女兒身……
感覺到那隻微微顫抖的手意欲掙脫她的牽制,扶楚微微側頭眄視他,嘴角噙著戲謔的笑,說出鐫刻在他心頭一輩子,重之又重的一段話,她同他說:“莫怕,你是本公子九座城池易來的人,從今而後,除了本公子之外,若有人敢動你一指頭,本公子剁了他整隻手,給你壓驚!”
這確然像個紈絝會說的話,卻叫他瞬時愣住,忘了抽手,視線不再躲閃,直直望進她清澈的眼,如此放浪的言行,可她的眼卻是純淨無痕,毫無褻玩。
扶楚也在看他,芙么曾經說過,她一生中一共見過兩雙美得不真實的眼,一雙是扶楚的,另外一雙,便是她那侄兒的,這是雙能奪人心魄的眼,琥珀色的眸子,蓄滿小鹿般的倉惶和令人傷感的無助,那些倉惶和無助,絕非一日養成,經年累月,沉澱入骨,這大概就是那個時候,他始終躲在車簾後的原因吧,那不是深藏不露,僅因難安,扶楚略加手勁,將他攥得更緊,在這大庭廣眾下,撫慰著他。
感覺到他的手不再輕顫,扶楚轉過頭去,對那左右為難的晏將道:“文契呢?”
晏將沒反應過來:“什麼?”
姒嫣笑道:“還不把那丫頭的賣身契給三公子送過去。”
晏將‘呀’了一聲,忙翻出這丫頭的賣身契來,向扶楚顛顛跑來,不等扶楚去接文契,那丫頭身邊的婆子突然撲通一聲跪在扶楚面前,頭磕石板,咚咚的響:“婆子求三公子,將婆子一道買回去吧,婆子給三公子當牛做馬,婆子的乾女兒沒有婆子,會怕……”
扶楚默不作聲的看著這婆子,想到的卻是佑安,假如她們也有這樣的一天,佑安一定會這樣做,不為心疼這婆子,只因想起佑安,抬眼看捧著文契躬身立在眼前的晏將:“這個婆子,本公子也要了。”
晏將點頭哈腰:“自然、自然。”
“文契呢?”
“就去拿,就去拿。”
兩份文契一併送上,扶楚一眼掃過,婆子那份寫著:董氏,而那丫頭文契上寫的:容瑾。男扮女裝,名字也不會真,不過管他呢,將人帶走便好。
讓‘丫頭’和‘婆子’按下手印,對方也一併按上印鑑,扶楚親自收好,看著自己攥住的手,腦子裡突然閃過個念頭,而今她是男子,她的兒子又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原本只要佑安充作洵兒的娘,再是合情合理,可一旦回到宋國國都,外有無法生育的敖陶,內有一門心思想讓親侄女當兒媳的姜夫人,以姜夫人對姜蓮心的寵愛程度,豈能容下洵兒的生母,她絕不會將佑安置於那種危險的境地,今日她一擲九城,明天就會叫天下皆知這個傾城美人的存在,這個美人是她兒子的娘,多麼合乎情理!
計上心頭,一手仍攥住他的手,抬起另外一隻手,輕託他下巴,慢條斯理道:“不管你過去在鍾離府叫什麼,而今既是本公子的人,本公子自有偏好,九城的身價,總當有個標記,從現在起,你就是本公子的寵姬,玉傾城。”
一舉成名天下知,萬人皆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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