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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兒想,這個人還真不會哄女人,先前幾句還像點樣子,後面這分明就是恐嚇了,沒想到那人接著補了句:“別以為在下是在唬弄你。”
這兩個人,不但變態,還有暴力傾向……
——————————亂世湮華@紫筱戀喜——————————
事實證明,先前果然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們將她喊起來換藥,遠沒有她想得那麼複雜,她的眼睛傷了,喚醒她,方便詢問她現在的感覺罷了。
直到這時奴兒才明白,先前不論什麼時辰醒來,總也暗無天日,不過因她的眼睛纏著藥布,那自然不能得見天日的。
奴兒不知將她救起的兩人究竟是何行當出身,他們沒對她的來歷刨根究底,她也沒找到恰當的詢問機會。只知道那個聲音朗朗的男人叫顏良古,身上是乾淨清爽的陽剛味,而那個被顏良古尊為小師叔祖的,身上縈著清淡的藥香,那藥香竟比陽剛味令她莫名其妙的感覺踏實。
顏良古攙她坐進交椅,藥香味隨即飄來,那人動作嫻熟的為她解開覆眼的棉布,寬鬆的袖擺掠過她臉頰,柔滑沁涼,可已經這樣的近了,近到肌膚相觸,卻還是讓她感覺那人遙不可及。
緩緩睜開眼睛,觸目所見,好像所有的東西都罩上了一層水簾,影影綽綽糊成一團,難分彼此:“如何?”
“什麼?”偏轉過頭,月白的身影,和他的聲,他的人,一樣的清冷。
“你的眼睛。”
“看的,不很清楚。”
“嗯。”
簡潔明瞭的對話,在她還沒將這白白的一團東西看清時,他又將她送入純粹的暗色中。
那人的話很少,很難用聲音判斷他的方位。
顏良古倒是會選擇性回答她提出的問題,對於他們的來歷,顏良古避而不談,她也不好死纏爛打,不過關於她的境遇,顏良古倒也不瞞她。
先前幻想的搖籃,其實是艘船,那日恰好泊在虞宮護城河的入江處,顏良古採買東西回來,登船之時,不經意間瞧見順貼著船舷的,不知死活的落湯雞,一時興起,沒事找事,將她撈了出來,塞給窮極無聊的小師叔祖擺弄著玩。
這船上就他兩個男人在,問他是誰幫她包紮的傷口,其實顏良古本可以說他不懂醫術,可他遲疑了片刻後,竟一本正經的告訴她,他是正人君子。
奴兒:……
又過了大約七八天,奴兒不再那麼虛弱,清醒的時候便多了起來,那日又聽見顏良古的小師叔祖撫琴,循聲摸索著走出船艙,瑟瑟寒風撲面而來,將她激得一顫,琴音不曾間歇,那人好聽的聲音混著琴音飄進她耳中:“良古,斗篷。”
“什麼?啊,夫人怎麼出來了?”
奴兒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他,好在顏良古只是自問自答:“對了,悶在艙裡這麼久,也該出來透透氣。”說罷繞過她走進船艙,片刻功夫便迴轉,很自然的為她披上了件溫暖的裘皮斗篷,奴兒偏過頭來,對著顏良古的方向感激的笑了笑:“多謝。”
聽著清涼的樂曲,吹著蕭瑟的寒風,愈發感覺孤冷,沒想到先前從不主動提問的顏良古竟生出興致來:“對了,這麼久,一直忘了問問你,怎麼稱呼?”
奴兒扯了扯嘴角,原來不是深不可測,只是忘了問:“奴……奴家不記得了。”
這樣敷衍的回答,居然輕而易舉的矇混過關,真不可思議:“這樣啊,那就讓小師叔替你取個可好?”
奴兒:“感激不盡。”
顏良古:“小師叔祖?”
許久:“雪姬。”
奴兒:“血流成河的血,以命祭天的祭?“那個六根清淨,四大皆空的小老人竟輕笑出聲:“是個有趣的人。”頓了頓,又道:“瑞雪豐年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