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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霧靄,如夢似幻。將她環繞。
先時僅是風疾雪大,現在竟是天昏地暗,鎖妖塔上震顫的金鈴聲,穿透狂風暴雪,鼎沸的喧譁,直衝上承天門,鬧得人心惶惶。
終於。傲然挺立,視線卻只停留在煙翠身上,飛揚的長髮遮住了她的面容,可在場的人無不感到這個又醜又啞的傻公主開始不同。
被人架著的小欒突然疾呼一聲:“公主。”
奴兒微微偏轉過頭去,臉上的髮絲被狂風捲走,露出先前猙獰的左臉,此刻卻是吹彈可破的瑩潤,只在額間有一簇血色的火紋,細緻而邪魅的蜿蜒過左眉,在眉梢眼尾綻開一朵嫣紅的曼珠沙華。
何謂真正的絕色。只消一眼便叫人失了心魂,渾然忘我,縱然她是如此狼狽,卻將享譽九州的。精心妝點過的美人比的黯然無光。怨不得都說她是妖孽,試問人間會有此等妖嬈的女子,令人屏息以待,只怕連個大聲喘氣,都是唐突了這絕代的美人。
一聲脆響,喚醒神迷的眾人,赫連翊從愣神中回魂,循聲看去,愕然發現奴兒竟掰斷了戟乾和月牙刃之間的連柱,要知道這柄方天畫戟是當世最有名望的鑄造師用特殊的材質為他量身定做的,較之尋常的戟不知堅韌多少倍,猛地抬頭望向奴兒,發現她嘴角竟勾著一抹詭異的笑,緩步向他走來,畫戟的尖端隨著她的靠近而一點點沒入她胸口。
赫連翊不由自主的退步,而那連線在戟側的月牙刃前角也刺入她胸口,她卻好像不知痛一般,始終噙著魅惑人心的笑。
虞宮西北角升起熊熊火焰,似要接連到天邊去了,那是海棠苑的方向,突然想起那些慕她而來的生命,而今連人的死活都顧不得,何談那受世人白眼,苟活於此的奇禽怪獸?但願它們來時生的與眾相同。
十六年浮生一夢,終要面對現實,大虞若存,她是籠中金雀;大虞不存,她便是新朝人祭,但凡是人,若自以為與眾不同,便也就和路人甲乙沒什麼區別了。
眼前就是她曾極力規避紅塵,卻在他情意綿綿的注視下,自以為在他眼中心底,自己是個特別的存在,卻原來,她的特別,不過就是他攀登權勢之巔的一塊墊腳石,待到功成名就,她的特別,只剩為他的摯愛當藥引。
她的人生大不如願,怨天尤人換不來任何憐憫,反倒是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巴,她雖不怨,卻也不能叫他們徹底糟踐了她。
將掰斷的月牙刃從胸口拔除,猛一甩手,向呆在一邊的姒黛擲去。
赫連翊反應極快,鬆開畫戟便向姒黛撲去,在那月牙刃傷到姒黛前伸手捏住,沒問姒黛可有嚇到,回頭就去看奴兒,卻見她拔出胸前的畫戟,快速衝到煙翠身邊,抱緊她,三兩步竄到城樓邊,而後抱作一團的兩人,決然的躍下百尺城樓。
“奴兒……”這一聲由心底喊出的名字,終被朔風分割得支離破碎,撲身向前,只抓到一縷髮絲——透著詭異的,淺淡的血色的髮絲,那紅白相間的身影,緊緊環抱著氣息奄奄的煙翠,瞬間沒入護城河中,消失無蹤。
“公主,奴婢對不起您!”眼見奴兒消失不見,小欒也變得歇斯底里,掙開押著她的兩個侍從,衝向奴兒消失的垛口,毫不猶豫跟著往下跳,卻被隨後趕來的吳泳一手刀擊昏,軟綿綿的癱進他懷裡。
赫連翊終於明白過來,方才奴兒甩向姒黛的斷刃,不過是聲東擊西的手段,她知道自己沒那個能力在他眼前傷害姒黛,卻還是晃他一晃,想來真正的目的就是帶煙翠離開,就算餵食魚蝦,也不肯將屍身留給他,更或許,先前她喚他的那一聲,也不過是為了勾起他的回憶,從而給自己換取一線生機,赫連翊的心再次抽痛——她,到底愛不愛他?
虞宮好像是突然燒熱的鍋子,本就騷亂的宮奴、侍婢更加躁動,遠遠看去,好像一群群焦頭爛額的螞蟻,狂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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