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頰上的髮絲也不似平日裡的墨黑,透出一點淺淡的紅來,額頭的火紋並眼角的曼珠沙華時隱時現,淺紅色的眼睛對不準焦距,雙手扒著桶沿,腦袋虛弱的枕在手上,懨懨的:“明天……”
胥追不忍看她:“萬事俱備。”
扶楚動了動腦袋:“那就好。”不願多聲,鬆開扒著桶沿的手,如一尾魚,懶懶的滑進水底。
胥追看著濺出浴桶的水,匯聚成小溪,流淌向大廳每一處角落,都是她在水底痛苦掙扎濺出來的,所以他只管添水就好,濺出的水總是比他填進去的多一些。
扶楚曾粗略的提到過,當年堯天將籟魄耶鎮入地宮後,為了應對有可能出現的至陰妖煞,練就至陽的神功,所謂中毒,不過是堯天的傳人藉著血引將自己至陽的血一點點滲入她經脈,以陽克陰,每隔一段時間,陰陽相抗,便是她最難捱的時間。
其實若不是她發現的早,中途停了那‘毒,,那些陽氣會一點點分解她的功力,倒是不會這麼激烈,就是因為被她發現,中間停下,沒有新陽氣補充,而她又想將這些分解她功力的陽氣盡快匯出體外,才會造成而今這麼激烈的後果。
胥追默默將冰塊倒進另外那隻浴桶裡,拎著空桶往外退,不等繞過屏風,就聽見劇烈水聲,下意識抬頭,見扶楚又從熱水桶鑽出來,溼漉漉的長髮纏卷在光.裸的胴.體上,她沒有停留,如一條環紋蛇,快速滑入冰碴桶裡,帶出更多的水,因扭絞身子而擠出許多碎冰屑。
這樣的煎熬,沒有人可以分擔她的痛苦,痛到極點,將柔軟的唇瓣咬得血肉模糊,胥追愣愣的看著,聽她在痛苦的間歇服軟:“殺—殺了我……”真是生不如死。
胥追緩緩闔眼,許久,呢喃一句:“奴兒,會過去的”
疼痛的間歇,她橫在冰碴子上,一手扒著桶沿,一手拂去嘴角血痕,赤紅著眼睛,一遍遍追問:“我有什麼錯,胥追,你說,我有什麼錯……”恢復人之常情,她有喜有怒,會哀會樂,痛到極致,也要落淚,這樣的委屈,問出一直壓在心底的不解,她有什麼錯,只想平淡度日,可連那樣簡單的要求都達不到。
她從沒想過會殺人,可那時那刻,真扶楚不死,她和佑安就會受傷,她沒有危害到別人,荊無畏卻因一個子墨而將她丟進地宮,那麼冷的地方,若是柔弱,早就沒命,樁樁件件,哪一樣是她主動,到頭來,連佑安也來害她,她哪裡錯了,誰能告訴她?
胥追攢起眉峰,她有什麼錯?妨礙到了別人的利益就是‘錯,。
“胥追,這世上,可有人是永遠都不會背叛的?”
這世上,有一種無奈叫做身不由已,只要活著,就沒有‘永遠,。
“胥追,如果我真挨不過這劫,你將我燒掉,讓冥王帶我走,不管走去天涯還是海角——這世上,唯有冥王才永遠不會背叛我。”
第一三六章 欺他太甚
唯有冥王!
那麼他呢?
轉念過後,澀然一笑,這世上,第一個背叛她的是她父王,而他,正是第二個背叛她的。
生她是父,育她是他,本該是最維護她的至親,卻因一己私慾,改寫了她的人生。
那些最好的年華,她經歷了愛情,友情,可到最後,摯愛刺傷她,摯友謀害她……
怎能不傷心?
再一想,心口重重一窒,她說的那些話,是——是遺言?
猛地睜開眼,觸目所及,驚心動魄的紅,是血。
哪還管什麼禮數,直接衝過去,抓過搭在屏風上的絲袍,將癱臥在血染的冰碴子上的扶楚覆住,撈進懷裡:“那個局你布得這樣好,沒出現半點失誤,很快就要有結果,怎麼能放棄”
她只是突然覺得很累,百無聊賴,不知自己究竟想要爭取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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