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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奴兒聽話,吳華對她放縱的程度倒是沒話說,奴兒愛好廣泛,吳華便打著尋找高僧的名頭,天南海北給她蒐集新奇玩意。
煙翠說,估計哪天奴兒想看火燒大虞宮,沒準吳華也會去找乾草和油料外加幫忙殺人放火。
近來,奴兒突然迷上了弩弓,吳華前兩天還給她找來一個威力和體型成反比的裹金鑲玉小弩,一連陰了好些日子,憋得奴兒發黴似的沒精神,初九這天終於放了晴,奴兒自是興奮非常,一早就讓煙翠去做準備,讓小欒幫她收拾的利落些,她要去試試身手。
天藍葉綠花招展,真是好時光,只是半幅黎山都靜悄悄,奴兒放眼望去,心中便生出鬱悶來:媽的,平時都來煩她,吵得她不得安生,聽她要試試新弩,居然全沒影了!包括平時纏她纏得緊的冥王,今天晚上,它甭想爬到她床上來!
吳華立在一棵大樹的枝杈上,以濃密的樹葉遮掩身形,靜靜的看著站在對面高臺上,一身白布箭衣的奴兒,即便被符痂遮住了容顏,仍無法蓋住她日漸散發出的瑰麗,一旦她衝開那符痂,該是何等驚心的妖豔?真叫人難以想象。
再者,若被奴兒知道他為了報仇而毀了她一直期待的平淡一生的機會,會不會恨他?而他一生摯愛的海棠,知道他親手將她的女兒推向深淵,九泉之下,會不會難以瞑目?
遠處的兩個小丫頭圍著奴兒,小欒抬手指著不遠處一片突兀的樹葉,有些擔心的說:“這個,難度太大了點吧?”
煙翠搖了搖頭,拉著小欒轉過身,吳華警覺的往更高的地方竄去,沒讓那兩個丫頭髮現他的存在。
就見煙翠指著吳華藏身的大樹後方一面塗得紅紅的圓形靶子對小欒說:“喏,那個才是公主要射的靶子,我用了好多天才塗得這麼鮮豔,這個有戰鼓那麼大,怎麼著也能掛個邊才是,放心吧。”
吳華扯了扯嘴角,突然想起什麼,可還沒等他撒丫子,一隻弩箭擦著他的耳根子嗖的一聲飛了過去,還刮斷了他一縷鬢髮,吳華莫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不忍看奴兒懊惱的模樣,轉過身去,愕然發現前方有情況,待看明白之後,臉上的表情因剋制而微微扭曲,從懷中摸出一方白綾,用一塊黑褐色的東西飛快的在上面畫了幾個字,拽了一根樹枝綁好,拋向奴兒。
那廂奴兒正手搭眉骨,伸頭向這邊望著。
小欒向這邊跑來,邊跑邊疑道:“又射偏了麼?”
綁著白綾的樹枝不偏不倚落在奴兒腳前,奴兒低頭看了一眼,煙翠俯身撿起,開啟,念出聲來:“射人屁股上了,還不快跑?”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暗箭所傷
自從奴兒出塔後,挽棠苑後面的黎山就有了新用途,也不知從哪裡跑來那麼多奇形怪狀的變種生物,什麼兩個腦袋的長蟲、三條腿的蛤蟆,不會飛的鴻雁,只會爬的鱷蜥,不過它們有個共同特點,就是又狠又毒又囂張,所以時常發生流血衝突。
外面的人原本就不敢靠近挽棠苑,後來有了這些毒物坐鎮黎山後更是對挽棠苑退避三舍,不過總有那麼幾個自以為是的不信邪,譬如前年有個新來的小太監,號稱胡大膽,一次與同屋幾個雜役太監耍錢打賭本事大,當真摸黑偷偷潛了進來,等被定期巡視黎山的老太監尋到的時候,僅剩下幾根烏黑的骨頭棒子和一堆被撕成一片片的血衣,那骨頭上面還殘留著大小不一的啃痕。
要知道胡大膽只失蹤了一個晚上而已,成殮他的老太監心有餘悸,連連唸叨:“太慘了,太慘了,造孽的,告訴你挽棠苑附近來不得,偏不聽……”
所以此地絕對是幹壞事還有偷情的上佳選擇,前提是,不會在幹得正起勁,偷得正歡快時,被什麼不明生物來個親密接觸,稀裡糊塗的做了冤死鬼。
不過越是如此,越有人喜歡來選這種地方廝混,這裡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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