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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說她傻,那她就傻給她們瞧瞧。
她吃的米糕,渣子總是不小心沾到身邊的柳綠身上;嚐了一口合巹酒,太辣,隨手一揚,兜頭淋在桃紅身上;撕下一個雞腿,啃乾淨後,就手扯過剛剛撣掉身上渣子的柳綠衣袖,在柳綠瞪得滾圓的眼睛注視下,鎮定自若的擦掉了手上的油漬,順道拔下其頭上的木簪子比劃著要剔牙。
不過簪子尖太粗,不合襯,遂又抬手給別回去,力道拿捏的不怎麼好,扎得柳綠嗷嗷慘叫。
正文 第三章 鷸蚌相爭
伴著慘叫,柳綠條件反射的躲閃。
他們剛才好像還說她是個啞巴來著,雖說這啞巴未必就是聾子,不過這兩個對蜚短流長很感興趣的小婢女,想必也沒那閒工夫研究俗話說的究竟是‘十聾九啞’,還是‘十啞九聾’,那她姑且就再聾上一回,讓她們一次樂呵個夠,瞧瞧,她還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儘管那叫聲殺豬似的刺耳,奴兒卻置若罔聞,微一用力就將閃開的柳綠給揪了回來,直到將整個木簪子歪歪斜斜的插進發髻裡才放手。
因柳綠一直掙扎著,不曾防備奴兒突然放手,猛地倒退兩步,還是沒穩住身子,踉蹌倒地,絆倒了椅子,撞歪了桌子,沒來得及收拾的盤盤盞盞滾了一地。
正這時,門外傳來一聲尖細的怒斥:“遣你們過來收拾,竟收拾到這種地步,你們兩個還真有用!”
身上猶滴著水的桃紅臉色一白,膝下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那一聲可真響啊,奴兒都替桃紅感覺疼。
柳綠剛掙扎著想要站起身,聽見這一斥,直接翻趴在地,瑟瑟出聲:“奴、奴婢見過吳總管。”
吳總管皺著眉頭掃過滿地的狼藉,陰沉臉道:“稍後去御膳房張總管那裡頂兩個缺,燒兩個月灶火,也好長點記性。”
桃紅和柳綠一邊嗚嗚的哭,一邊感謝著吳總管的‘仁慈’。
吳總管帶來的三四個內侍,手腳利落的收拾起來。
奴兒一直盯著吳總管看,大約三十多歲的模樣,清瘦高挑,眉目清俊,模樣生得很是順眼,只是看奴兒的眼神有些古怪。
奴兒大無畏的迎著吳總管的審視,直到幾個內侍將地面收拾乾淨了,吳總管才微微朝奴兒施了個禮,退了出去。衝著這個禮,奴兒決定不討厭吳總管。
吃飽喝足,出門曬太陽,瞧見什麼都稀罕,追著螞蟻到小花園,又瞧見一隻螻蛄,放棄螞蟻追著螻蛄到了高牆邊。眼瞅著螻蛄鑽進了土裡,奴兒眨了眨眼,轉身就扯身邊的小樹枝,打算挖開瞧瞧。
扯了兩下沒扯下來,突聽牆那頭有人說話:“公主,再這麼下去就要出人命了,這女人好歹是安侯陛下看上的,如果公主殺了她,只怕要令安侯陛下記恨了。”
安侯陛下?奴兒偏著腦袋思量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她那個在別人房間裡過洞房夜的夫君赫連翊,封號正是晏安侯。
牆那邊,正上演著一場宮鬥,奴兒天人交戰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順著搭牆的花架子攀上了牆頭,隱在層層疊疊的枝葉裡向外偷偷的窺著。
院子裡擺著個浴桶,兩個內侍將一個衣著清涼的女人腦袋按在水裡,女人手腳劇烈掙扎著,桶邊濺出一圈水痕。
正對面的椅子上坐著個錦衣玉帶的少女,輪廓很好,卻因為嫉妒而顯得有些猙獰,憤憤不平的說:“什麼東西,也敢在本公主面前炫耀,瞧那一臉狐媚子樣就叫人心煩,脂粉味太濃燻著本公主了,本公主只是給她洗洗乾淨,她自己柔弱死了,與本公主何干?”
奴兒撇撇嘴,這麼個洗法,怕沒幾個不柔弱的。
浴桶旁的女人掙扎的開始變弱,前頭噠噠的跑來一個小侍女,還沒站穩,便開始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道:“公主,安侯陛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