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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少一點她也就認了，但是好幾十個是什麼鬼？

但就算再無語再想抽人, 現在都變成鬼了也莫得辦法，王倩倩只能無奈的生悶氣，但想一想，這樣似乎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她爸媽不會再糾結他們老姑娘狗帶的事情, 而是每年糾結的是, 這好幾十個兒子閨女爭寵怎麼辦？

她相信，那群蠢貨幹得出這種事，畢竟也不是沒幹過。

所有英靈的情況都說了一遍後，氣氛陷入靜謐, 趙營長沒再說話, 只是靜靜的描摹著黑影們的輪廓，想像著他們的樣子，享受著和戰友們在一起的感覺。

天色已經徹底黑暗, 原本的暴雨已經慢慢轉小, 天地之間，只有這一方小小的地盤如同一葉扁舟一樣泛於洪水之上，就連原本洶湧的波濤，都在此時此刻變得平緩了。

慢慢的，慢慢的，他們到了洪水的下游, 旁邊出現了熟悉的道路，就連樹影都挺拔的不懼大水，黑影們託著嵇清微和趙營長遊向岸邊。

看著陸地，趙營長知道自己即將安全了，他應該高興的，死裡逃生活了下來，但是當他看到眼前的陸地的時候，卻難得的眼裡有了恐慌。

「你們救了我之後會怎麼樣？你們之後會去哪裡？」趙營長沒問出口的是，你們會一直在嗎？

黑影們無法說話，嵇清微卻可以回答趙營長，「他們會去投胎。」

因為這些黑影的執念已經淡了。

或許原本，還有很多很多的供奉，還有很多很多的人記得他們，他們心裡也牽掛著家人，牽掛著他們最擔心的戰友，但是二十年過去，人們對於他們的存在已經逐年淡忘，只有一些老人還會記得曾經。

他們牽掛的家人都很好，而他們又在此刻救了他們最擔心的戰友，耗費了自己多年積攢的力量，沒有足夠的力量，他們沒辦法滯留人間，也該到了投胎的時候了。

黑影們聽到嵇清微的話，點了點頭，趙營長看著自己身邊的黑影們，眼淚卻忍不住落下。

他知道，投胎以後，自己大概再也見不到他的戰友們了，他們是真真正正的走了，不見了，他也該為戰友們感到高興，或許不過幾年，他們就是又一個全新的生命了。

但是他還是難過。

黑影們依次抱了抱這個已經中年的黑臉漢子，就連二小都沒有揪他的頭髮，而是抱了抱他，而也就在這樣的擁抱中，黑影們的身軀逐漸暗淡。

岸邊也近了。

終於，他們的腳下不再是濤濤的洪水，而是濕潤的土壤，暗淡的幾乎見不到星星的天色裡，趙營長看到，黑影們最後朝他敬了一個軍禮。

這是尊敬，也是告別。

趙營長抹了抹自己的眼淚，沒有多說，只是默默的，也回敬了一個軍禮。

黑影們徹底暗淡，消失，就彷彿從沒有出現過一樣，趙營長嚎啕大哭，嵇清微卻看到，地府之門開啟，他也看到了黑影的全貌，二小果然一臉麻子，瘦猴好瘦，奎子當真如同李逵一般又黑又魁梧，娃蛋還是個娃娃臉呢，而王倩倩——真的又颯又美又冷又艷，怪不得能如此的萬人迷。

他們身上金光閃爍，那是功德，下輩子定然會更好的，他們最後望了一眼沒出息正哭著的趙營長，這才溫柔的笑著離開。

嵇清微沒有勸趙營長，這個時候，還是發洩出來更好，他只是摸了摸自己的防水袋裡，手電筒還完好無損，於是開始向四周不斷的閃爍，尋人。

趙營長雖然沒有大礙，但是到底被撞了一下受了傷，還是要進行治療和檢查的。

而且，嵇清微很擔心他的精神狀態，有其他人在，或許會更好一點，最好把他老婆孩子找來 ，省著他鑽牛角尖。

趙營長和嵇清微的失蹤早已經引起了軒然大波，數不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