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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欲晚帶笑:“多謝程兄相助,這份人情,我記在心上,他日一定不負程兄。”
“哪裡,哪裡,舉手之勞,將軍不必放在心上才是。”說著程東胥站起身:“程某敬將軍和夫人一杯。”
觥籌影落,燈光映著人的臉,彷彿面目染金,波光粼粼。酒杯還未碰到唇邊,便從外面急匆匆躍進一人:“報告將軍,原本北上的袁鵬浩不知什麼緣故,突然掉頭折回,敵軍先行部隊已經入了城,已開戰火,此地告急,望將軍早下指令。”
“將軍,怕是有人告密。”孔裔上前,聲色俱厲。
“叮噹……”一聲,程東胥的酒杯應聲墜地,臉色頓時青灰一片,慌亂道:“將軍明鑑,將軍的書信,的確只有我一人得知,這一路上也未曾與他人提及,這告密之事,斷不是我所為,將軍可明察。”
我不為所動,仰頭,杯酒殆盡,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帶了笑意,我雖不知前後,也不曾聽江欲晚與我細談,單憑今日這半頓晚宴,也猜得出,告密之人自然不是程東胥,他不是眾矢之的,不過只淪做江欲晚棋盤上的傳聲之物罷了。
我側頭,撩眼,看程東胥急不可待,輕聲道:“程大人莫急,這本與你無關,將軍自是心知肚明。”
引
這程東胥本是帶著人秘密前來,得知袁鵬浩折回徐莊縣圍攻,也是嚇得七魂少了六魂半,恐是逃過了江欲晚的不殺,也可能會死在袁鵬浩的亂刀之下。
袁鵬浩此人,我曾聽聞,佔據西北割據,從來都是李哲心頭的一患。他卻訕笑那闊口粗眉的野夫角色難登大雅之堂,給些封地,送些打賞,也就安分了。
我道這野夫未必就懂得中規中矩,倒是像龍生九子之天祿,只吞不吐,送去多少都是不足夠。果不其然,袁月嬌的入宮,就如我當初所言一般,並不簡單。袁家不要金銀財寶,他要一個皇子,一片封地,才會有未來無數的可能。
我站在桌邊,再飲一杯,看著周遭倉皇驚恐之色,只覺得好笑,都說上神天算,不知神佛俯視早先預見的一切該做何感想,而當下,我身臨其境的這一切,儼然變成最具嘲諷意味的一出烏龍劇。
“看來又要辜負我重澐這一身白衣飄飄了。”江欲晚牽著我,轉身折進後室,腳步急速:“比起當年殿上紅衣映嬌豔的醉笑,我更喜你穿那套黑袍,前者是李哲的你,後者,是我的你。”
月光如水,緩緩流淌,晚風細密,撩起我們衣袂翻飛,他微微側臉,帶著笑意,浴在淺輝之中,彷彿幻幻而生,他緊緊扯著我胳膊,穿過廊子,飛奔而去:“袁鵬浩動作很快,想來袁月嬌在我手上,足以讓他吹鬍瞪眼,不過卻很有可能又是白來一場,我豈會白白給他有機可乘?”
我撩眼,風掠過我的眼角,帶著涼意:“何談辜負,權當給這徐莊之地無辜蒼生百姓的祭奠罷,而我,不是他的,自然也不是你的。”
江欲晚笑笑:“這世間還會有人要得起你?除了我,恐難有他人。”
我收回眼光,方愈的話又上心頭,猛地一慌:“院子裡其他的人呢?你打算要棄他們於不顧?”
這一句倒引得江欲晚笑意更濃:“看來你倒也不是無心。”
後院的馬已經備好,孔裔收尾,隨後就到,連方愈和明煙都跟了出來,方愈手裡拎著我再簡單不過的包袱,面色慌張,氣喘吁吁道:“將軍和夫人趕緊上馬,袁賊的人馬已經入了徐莊縣了,外面殺成一片,得趕緊離開,快走。”
待江欲晚扶我上了馬,方愈將懷裡的包袱塞了過來:“夫人拿好,這裡面還有將軍之前給您預備的幾件首飾,以後也許能做應急。只是……只是方愈之前的請求,還望夫人能放在心上,方愈自是感激不盡。”
我聞言靜默無語,未曾點頭,只覺得,似乎那段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