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髮絲牽動面板,被扯得陣陣刺痛,不知旁邊是誰,狠狠踹我小腿,我劇痛,跪倒在地。徳嬪按住我的頭,狠命朝著面前極近的血嬰壓了過去。
額頭重重撞在漢白玉的地磚上,一下又一下,發出悶重聲,我只覺得疼痛難忍,彷彿面板被揪緊了,燒著了,疼得我發抖。
灼熱的液體順著額頭往下蜿蜒,徳嬪鬆手,我被拉起身,她與我對視,眼中的仇恨似海,生生世世都不夠化解那麼深刻。
“蕭重澐,你該知,你必有今日。”徳嬪貼近我身側,那雙赤紅的眼,狠光一轉,緊抿的嘴角,突然一鬆,似乎勾了一抹笑,笑的意味深長。
“若如你今日所做,他日此話當共勉。”我輕聲道,見她面色又緊。
“快走吧,皇上等著呢。”太監催促。
我被拖著倒行,望著遠處燈火輝煌的宮殿樓閣,心寒如鐵。原是我的廣寒宮,是這皇城之中最美的宮殿,極盡奢華,盛寵。而此時,原處的燈火燦爛,金碧輝煌,卻更像是欲爆欲燃的火山,蠢蠢欲動,可怖之極。
我毫無掙扎,任由布偶般被擺弄,蚍蜉撼樹,多此一舉,又何須如此?我調眼,看徳嬪的笑臉成了我眼中定格的一幕,越來越小,越來越遠,最後只剩下一潑月色,蒼涼的,碎了一地。
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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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卿殿的門被推開,裡面燈火通明,刺得我不得不別過頭,眯了眼,很快,一道影子出現在我身前遮住了我。
“皇上,昀妃奴才給您帶來了。”站在我身前的那道身影拜了拜前方,折身讓出位置,燭火如天光,乍洩無餘。
我緩緩睜了眼,滿眼的燦燦之色,灼眼,富麗,眼前又是熟悉的那一番景象。這書房,從前不知來了多少次。龍案做床,黃緞為褥,綢緞綾羅,紙筆墨硯,散了一地,滿室的春光旖旎,醉人醉己。可那時那刻,又何嘗能料想他日,我也會衣衫凌亂的狼狽跪於案前,任昔日恩愛枕邊人視如仇敵陌路?
有人在身側哭泣,抽噎聲響極小,仿如給嚇怕了,我抬起頭,看著站在案前負手背對我的身影,頓時心尖絞痛,百感交集,我猶還記得他的體溫,他衣袍的馨香,他的溫柔的微笑,他指尖微微發燙的觸感,這一切像是一塊巨石梗在胸口,我頓了頓,啞了聲色,開口:“皇上……”
話未說完,那人猛地轉身看我,眼色陰鬱,怒然而對,大聲呵斥:“你這賤婦,竟是如此心狠手辣,怕是朕從前太過寵你,自是寵壞了你,才讓你貪心不足,有機可乘,害了朕的皇子,也害了朕自己。”
“我沒有,皇上……”我急急出口,卻被再次打斷,那聲音再不如前溫潤輕軟,而是陰鷙冷酷的像是從地獄爬上來:“蕭重澐,你還想活著從前卿殿留著賤命滾出去的話,就該閉上你的嘴,不然,休怪朕不顧念往日夫妻情分,讓你生不如死,悔不當初。”
話梗在嘴邊,氣堵在喉頭,我與他面面相視,不可置信。也只有眨眼之間,心如刀割,肝腸寸斷,像是突然翻天覆地的換了個世間,他不是他,而我卻還是我。我能改變什麼?無所談及,話還沒出口,他的態度已經鮮明幾近殘酷。
如不是當日還有恩寵記在心間,我一定以為站在臺上斥責我無恥的人,不是那個笑如春風的俊俏兒郎。錯了嗎?錯了吧,或者沒有錯,這才是天子的本來面目。
恩愛之時,當做月神,鄙棄之日,便成賤婦,何為天地動容,不移不變的愛,原是一張巧嘴,兩片薄唇,翻來調去,就隔天地之遠。
唯見眼色已冷透,恩愛已斷盡,那昔日將我捧在手心寵愛之人,扯去一張熟悉的面目,陌生的令人驚疑。他的嘴一啟一合,一字一句,清楚而冷然,宣佈著蕭家的死期,趙家的慘烈,珍妃的萬死,還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