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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怎麼回事?他越驚恐,不敢下去檢視,就一直在房樑上等待,等待安全的時刻。他敢肯定,丞相一定是現了他的存在,才會轉移,而那頭門,就是關鍵點,他只要下去,就能繼續跟蹤。可要是他一下去,埋伏遍地,雙拳難敵眾手,必死無疑。就算僥倖逃脫,也會付出很大代價,因而他即便心裡很急,還是一動不動地待著房樑上,甚至,連呼吸都越來越輕,像是一個死人一般,讓人難以察覺他的存在。
丞相進了這個地方的小門,早就叫人埋伏在門邊,這個窄小黑暗的地方,就算來了神仙,也插翅難逃。丞相捋須,等待著來人的上鉤。可是時間一點點流逝,兩邊的人,都沒有任何動靜。
此時,最好的誘餌,便是鳳雅了。
丞相示意,將鳳雅推出小門,命令那個手下綁住鳳雅的身子,用刀在她的臉上划著,將她原本就恐怖的臉更添傷疤,鮮血濺出,火紅一片。成杭嘴裡都是苦澀,他如何會不知道,丞相是在誘他下去,從而殲滅。可是眼前這一幕,讓他真的難以忍受。言軒的命令猶在耳邊,他無法允許自己不執行言軒的命令。
丞相看著門外的慘狀,彷彿是一出精彩的喜劇,慢慢地欣賞著。他其實是在拖延時間,從剛剛的轉移又出來,無非是告訴對方,他現了對方的存在,從而引起對方的警惕,不敢貿然救走鳳雅。而現在的傷害鳳雅,更是一個讓對手更加無法抉擇,開始猶豫的舉動。這樣,他真正的大部分主力兵,就能到了,而這個隱藏在暗處的人,他一定不會放過。
成杭還在猶豫,丞相的大部分力量,離這間屋子越來越近。
第九十章 棋差一招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鳳雅恍若未覺,只是在旁人看來,這樣的行為是多麼殘酷,銳利的刀鋒擦過原來的疤痕,雪上加霜,看著好不容易再次生成的紅肉裂開,即便是看多了死亡的成杭,也不禁有幾分動容與心寒。丞相這是在逼他上鉤,成杭劍眉凜冽,欺負婦孺,並且曾經是自己的女人,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必要存活於世?
成杭的手慢慢摸索到自己腰間的軟劍,從房樑上悄無聲息地落下,足尖點地,只看見幾個殘影,還沒反應過來,丞相的手下已經就此殞命,剛剛還為非作歹,現在已經倒在地上,只剩下一把仍在滴血的劍,似乎是嘲諷地張開著血口。
成杭趁著眾人在這番變故中,沒有反應過來,用劍迅挑開鳳雅身上的繩索,抱起鳳雅,準備離開。丞相已經推開了門,一臉獰笑,輕蔑地看著他。剛剛的驚恐一閃而過,能這麼輕易地殺死一個高手,這個人的武藝,該有多麼精妙。可是有了後援,他還怕什麼,眼前這個人,在他大部分力量到來的時刻,隨手一捏,就能捏死。心理上巨大的落差讓他產生了自信膨脹,唯我獨尊的念頭漸漸生成。
成杭才不管丞相的出現,掉頭就走。只是,他還是棋差一招,與丞相的對決,他已經輸了。
“現在,你難逃一死,還是趁早投降吧,也好少費點工夫,說不定,老夫高興了,還能放你一馬。”丞相說完這句話,哈哈一笑,後退幾步,隱蔽在武士身後,將自己牢牢地保護起來,而他的力量,在那個黝黑的房間中,一點點亮出無法忽視的鋒利爪牙。那些武士就像是機械人,丞相一個口令,幾起幾落間,成杭已經被團團圍住。
成杭一手抱著鳳雅,一手舞著軟劍,劍雨密集地落下,成杭除了抵禦,並無其他辦法,更何況說進攻。這些人湊在一起,實在是頗具殺傷力。就算成杭將劍舞得密不透風,能夠防禦的範圍還是太小了,他的背後,他的側面不斷有著偷偷的襲擊,他的身上,已經有了累累傷痕。四面受敵,現在是想逃都逃不掉了。
他只好抱著鳳雅,鳳雅臉上的傷口潺潺地冒著血,像是小溪連綿不絕,臉上唯一的亮點——美麗的大眼睛只有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