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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哥兒目光炯炯若刀,卻見那蘇星河竟是個矮瘦的乾癟老頭,下巴上懸著一撮乾枯長鬚,微微弓著背,看起來很是憔悴的模樣,若不是見周圍的青衣漢子都放下武器對那老頭恭敬行禮,藍哥兒只怕永遠都想不到,武林上威名赫赫的聰辯先生竟是這般模樣——明明武功高強,可單看他的面容,莫說四十來歲,就算說是七老八十,那也信得的。
藍哥兒一時心頭百味陳雜。
那邊段正淳正與蘇星河說話,當然,是自說自話。
蘇星河自師門生變以後,就與丁春秋定下約定,只要自己不再開口說話,丁春秋就不得為難,但他仍怕丁春秋下毒手,就連門下幾名得意弟子都盡皆逐出師門,自己也不言不語已經一二十年了。一二十年來,他早已習慣了裝聾作啞,更是自稱聰辯先生,意味著“耳雖聾而心聰,口雖啞而理辯”,到如今二十來年,只怕江湖上已經沒人知道,其實他仍是常人。
而大理段氏,雖然是一國之君,卻向來以武立國,段氏族中更不乏棋藝高手,蘇星河自然要向段氏拜發名帖,而此次,便是段正淳前來擂鼓山赴約的。因著他身份到底跟普通江湖人不同,蘇星河這才親自接見,沒成想被撂在一邊的藍哥兒竟然絲毫不尊敬武林前輩,下了他的面子。
蘇星河心頭惱怒,轉頭過來,要看是誰這樣不懂規矩,可目光落在藍哥兒臉上,不知道為何,總覺面善,心頭那股怒氣便這樣莫名其妙悄無聲息的散了。
一旁的段正淳卻沒有蘇星河這樣淡定了,手裡摺扇一合,敲在手心,遠遠的,便喜道:“鳳凰兒!好久不見,我們果真有緣!”一瞬間,心頭偷偷埋怨皇兄又找這種麻煩事給自己做的抱怨便呼啦啦的拍著翅膀飛走了!
老子跟老婆哪樣重要?這對藍哥兒來說,那是不需要想的。
段正淳話還沒落地,腳剛剛抬起來,臉上帶著歡喜無限的表情正要朝刀白鳳奔去,卻覺一股勁風陡然撲面而來,旁邊四大護衛驚怒交加,齊齊大吼:“王爺小心!”紛紛拔了武器撲上前來。
還好段正淳雖然貪戀女色了些,卻也不是完全的繡花枕頭,察覺危險之際,立時就是旋身一避,哪怕如此,落地之後仍是禁不住的朝旁邊踉蹌兩步。等他抬手朝臉上摸去,這才發現,臉頰之上,已經破了一條寸許的口子,正殷殷的向外滲血。
“段郎!”因為武功低微,而一早就被藍哥兒劃歸到“廢人”這個圈子裡,而被他忽略得幾乎當做不存在的一個人卻是驚叫一聲,撲向段正淳,一臉緊張的上下檢查許久,見段正淳確實沒甚大礙,立刻轉頭對與四大護衛鬥在一起的藍哥兒怒目而視:“你是什麼人?竟敢傷我段郎,還不吃我一刀!”說著,便從腰後抽出一對雙刀,合身便朝藍哥兒撲了上去。
刀白鳳一看,瞬間瞪大了眼睛:都四打一了還來欺負我男人?當我不存在是不是?
手腕一抖,一條黑紅軟鞭唰的一聲甩出,啪的一下打在那俏女子的左刀之上,那女子不妨,驚叫一聲,左刀已脫手,徑自朝一旁飛去,噗的一聲,盡沒入一根粗竹之中。
女子俏臉染怒,剩下一把單刀直指刀白鳳,卻是轉頭斥罵段正淳:“段郎,你說,這是哪裡來的野女人,你是不是跟她有染?”
段正淳正摸了臉上傷口,看那射傷他臉的武器,入眼,那地面上落著的竟只不過是一枚竹葉,頓時神色大變,此時聽了心愛女子怒叱,才回過神來,伸手就去拉那俏女子的手。
那女子哼了一聲,翻腕一刀朝他砍去,只是,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一刀軟綿綿無力,顯然不是真要砍段正淳。哪知段正淳卻不閃不避,眼睛直直看著那俏女子,逼得這女子一刀砍下,卻是半途撤刀,雙目微紅,氣急,一跺腳:“段郎你……我若真傷了你可怎麼辦?”
段正淳伸手撫摸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