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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那個表情看著那攤開的發黃的藥單。
葉二孃起身去把窗子關了,屋子裡一下子暗了下來,但對葉二孃和段延慶來說,這點黑暗還不成問題。但葉二孃還是點燃了桌子上的油燈。
一燈如豆,緩緩跳動著亮了起來,映得段延慶那張恐怖的臉上的表情更加的詭異難測。
葉二孃忽然有種感覺,段延慶心裡的苦該怎樣發洩出來呢?他甚至沒有辦法像她一樣哭泣,甚至沒有辦法像她一樣大叫,他的臉、他的喉嚨,都早已被燒壞了。
葉二孃又自嘲的笑了笑,或許,大男人,總是不願意像她這種女人一樣哭泣喊叫發洩的吧。
所以,她只是又坐了下來。
那藥單上的字跡很娟秀,顯然是女子的字跡。
葉二孃想,或許,是他還曾是大理太子時,身邊某個寵妃替他寫的呢?
但葉二孃也知道這樣的想法很可笑,哪裡有如此醫術精湛的寵妃呢?
她聽著落在屋瓦上的雨水時而急促,時而被風吹起一陣一陣的起伏,眼神茫然不知道該落到何處。
外人只知道他們四大惡人作惡多端,卻從來不知道他們心裡的苦。
這該死的……這該死的……
但是,葉二孃不知道該罵誰。所以,她只能在幫段延慶報復大理的時候,多出一份力,就彷彿將她自己的仇也一併報了一樣。
門上忽然穿來敲門的聲音,是小二問要不要添燈油。
葉二孃起身開啟門,那小二顯然仍對她有些懼怕。自然,對上段延慶那張臉的時候,小二就更怕了,連兩條腿都在哆嗦。
葉二孃回頭道:“老大,我先回去睡覺了。”
段延慶早已收起了那張藥單,嗯了一聲。
出門的時候,葉二孃發現一截斷木,就在門後,上面有牙齒的咬痕,還有絲絲血跡。葉二孃控制住自己朝床頭看去的衝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出去了,關上了門。
那日所見,葉二孃不曾跟任何人說,漸漸的也就忘在了腦後。直到那日惠山腳下樹林之中,看到了那個小姑娘。
葉二孃是四大惡人之二,是的,她殺人,殺害了很多小孩兒,但是,跟別人不一樣,他們從來不曾做過吃飯不付帳、搶人東西不給錢這樣的事。照雲中鶴這總是不往他世家子弟做派的人的話來說,做惡人也得有做惡人的氣派,小打小鬧算什麼。
說這麼多,只是想說,葉二孃作惡,但同時,她也有恩必報。比如刀白鳳。所以,見到靈兒,知道靈兒是刀白鳳的女兒的時候,葉二孃便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必然要救她性命,哪怕……哪怕她不得不跟其餘三人作對。雖然她覺得,其餘三人,大概會給她這個面子,留這個無關緊要的小姑娘一命的。但是,她怎麼都沒想到,段老大會對那小姑娘那般和藹,言談之中,甚至隱隱有親近之意。
不過,葉二孃敢用她跟段延慶相處這麼多年的經驗保證,段延慶的眼中在強行壓抑著很多東西。
葉二孃忽然就明白了那張藥單是誰的手筆,她心想,那個女人果然還是那麼愛管閒事。心裡卻忍不住有些暖暖的。
那日,那小姑娘離開之後,他們住在一家很高檔的客棧裡。
這客棧自然是西夏一品堂出錢包下來的。
那晚上,第一次,不曾下雨,不曾變天,段延慶犯了病。也是因為不曾料到,葉二孃煎好藥送上去的時候,段延慶已是滿身的汗水,房間裡面無一處完好,而那客棧裡面的人自然早跑了個乾淨。
那日,她等在段延慶身邊,等藥生效,也防止有人趁機害段延慶的命。
他們這樣的人,仇人總是太多的,防不勝防。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段延慶的呼吸才漸漸的緩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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