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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旁人聽到這樣的傳話,只怕立刻就要趕回大理爭奪皇位去了,兄弟鬩牆之事轉眼便起。但段正明段正淳兩兄弟卻全不一樣。
這兩兄弟同父同母,向來感情極好,段正淳又是個風流才子,慣是愛美人不愛江山的,生平之願便是做個閒散宗室富貴王爺,有美人在懷,有絲竹之聲在耳,再來一方美景,一杯美酒,便於願足矣了。因而,聽到這個訊息,段正淳不但沒有立即回趕,反而掉頭就與那新認識的爽利女子打情罵俏,便是人家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也自樂在心裡。卻把來傳話的人急了個夠。
來傳話的人卻是朱丹臣,此人是段正淳的家將護衛,雖是武人,卻喜好詩書,頗有文才。段家的四大護衛各有長處,並稱漁樵耕讀,朱丹臣便是其中的“讀”。
若說最瞭解段正淳的人,他的兄長段正明是一定要算一個的,因而,當上明帝定要傳位而段正明數辭不過時,逼得無奈,便只能喚人去找段正淳回來。彼時,段正淳心中便明白,自己這個弟弟只怕正與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美人在一堆兒呢,這會兒去喚他,指不定他一聽到這事就要躲得遠遠的,因而特意讓朱丹臣當了這個傳信人,便是考慮到朱丹臣向來穩妥機變。
果然,朱丹臣傳了信後,一日兩日,一連過去了五六天,見段正淳還是推脫敷衍,便知道他的打算了,於是特意挑了段正淳被那美人一刀劃破了衣服,卻兀自心情好極了的時候,對段正淳道:“公子爺還請快快啟程才是,若是繼位大典上沒見公子爺的身影,只怕對大臣和百姓都不好交代。而且,屬下聽聞,皇上似乎還有要事要交予公子爺。”雖然上明帝有意傳位,但朱丹臣此時所稱的皇上卻定是上明帝無疑。
段正淳雖然為人風流,但到底是知輕重的人,知道朱丹臣不會假傳聖旨,雖然不免被這話擾了興致,卻還是肅容問到:“朱先生可知道是什麼事?”
朱丹臣笑道:“公子爺還記得那位擺夷族的姑娘麼?”
段正淳此人有個大大的本事,那就是但凡女子,均是過目不忘,因而雖然只對朱丹臣提的那位姑娘僅一面之緣,卻是半刻都沒沉吟就想起來了。
一提到女子,尤其是漂亮女子,段正淳面色頓時放緩,微微笑著點頭道:“自是記得的,難道皇上的吩咐竟然跟這名女子有關?”
朱丹臣也笑著道:“是,屬下聽皇上提起過,似乎有意與擺夷族聯姻,只怕公子爺若不回去,這事便要落在王爺的身上了。”
其時,段正淳的兄長段正明因是興宗之孫,因而以長子身份襲了爵位。只不過,段正明已有王妃,且與王妃感情深厚,莫說再娶,便是納妾的心思也沒有,這麼些年來,房裡更是連個房裡人都沒不曾見過。
而段正淳與這位王妃的感情也極好,王妃長嫂為母,又無所出,向來將段正淳視為親子一般,平日裡,但凡是王妃訓話,段正淳是再恭敬也沒有的。因而,朱丹臣雖然說是段正淳兩兄弟聯姻,實際上,朱丹臣也好,段正淳也罷,都不願拿這事去煩擾王妃。
段正淳果真遲疑起來,轉頭又想起當日驚鴻一瞥,心裡便不由得對那位連上明帝都以朋友論交多為掛念的刀白鳳小姑娘有些異樣了,想到曾聽上明帝微笑著喚她做鳳凰兒,口裡心裡便不由得輕輕的唸了兩遍。
這女孩子的閨名,其實是不該外傳的,只是擺夷族的規矩少,女子又一貫潑辣,地位也不低,因而刀白鳳的閨名隨隨便便的告訴了上明帝,才沒有人覺得不對。但段正淳就不同了,他粗擅文墨,一手丹青妙筆也承蒙多人稱讚,雖然在大理長大,但心裡卻更偏漢人禮儀教化。加上段正淳為人本來就風流,因而一念這美妙至極綿軟可愛的女兒閨名,便難免的心生了嚮往愛慕之意,念得幾遍,踱得幾步,竟是情難自已,張口便幽幽的冒出一句:“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