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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之低。是勳轉念一想,也對,那倆割據的地盤兒是在豫州境內,誰都知道如今豫州是兗州的附庸,就連刺史袁渙都是曹操表的,他們怎麼敢對兗州的官員不敬呢?
這幾位雖非世家,也是中小地主出身,學問沒多高,書還是讀過幾本的。舉例來說,這年月世家大族壟斷了知識,大族子弟出來,理論上就該是大學畢業的水平,高一點兒還可能是碩士、博士、博士後啥的,庶族寒門當中,這麼高學歷的就很少了,大多也就初、高中水平。不過有一點兒好處,後世倆博士見面,一個讀法律的,一個讀物理的,就很可能完全找不到共同語言,而這年月不管你學歷多高多低,專業可全都是文史,多少總能聊上兩句。
李通、周直他們忙著拍是勳馬屁,相互比著套近乎,再加上學問不夠,所以說著說著,就變得跟上課一般,三人提問題,是勳給回答,答完了三人就誠心地點頭、鼓掌、歡喜讚歎——時間一長,是勳就覺得真是煩人啊,老子還是趕緊吃完了走路吧。
正這麼想著呢,突然就見一名也不知道是周直的,還是陳、李兩家的鄉丁跌跌撞撞奔了進來,倉惶稟報道:“有上千兵馬,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已經把村子給圍上啦!”
這票地主武裝,從來就裝備差、待遇差,組織性紀律性更差,要不然不會輕易讓人給圍了然後才恍惚察覺。當下李通、周直他們都是大驚失色啊,趕緊再派人打探,不一會兒,探子回來稟報,說那些兵都是荊州軍的服色,已經堵住了村子對外的各條通道,還呼喝要村裡人趕緊拋下器械,抱著腦袋出去投降,否則定斬不饒。
據說,有幾名原本在村外設崗的鄉丁跑得慢了一步,就已經被官兵給一箭放倒,下了黃泉去啦。
三位強豪嚇得是手足無措啊。村裡統共才四五百人,就算再加上是勳的一百兗州兵,也不過才對方的一半兒啊,而且對方是正規軍,器械想必是精良的,己方也根本沒得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從對方眼中瞧出了疑惑、驚駭和恐懼——不是你招來的官兵嗎?難道官兵想把咱們三家全都一鍋端了?
是勳也覺得奇怪,史書上沒記載過這一出啊,自己才剛踏足這一地區,也沒道理煽動小翅膀改變了周邊的歷史啊。是不是官兵找錯了人?要是自己不摻和,過後解釋清楚了就會放人,李通和周直他們全都安然無恙?
周直急得就叫:“這是怎麼回事兒?誰出去問問清楚,其中可有誤會?”李通一伸手,那意思:“您請。”周直哪兒敢去啊,左右望望,隨即就把目光給移到是勳身上來了。
是勳心說得,你們這是要我頂上啊。也罷,他們是官兵,老子是官人,官兵除非作反,否則是不敢動官人的。那我就出去幫你們問一問,要真是誤會呢,就幫忙給解釋清楚——就當是挽救將來可能成為同僚的李文達了——要不是誤會呢,官兵一心要剿了你們,那起碼先讓老子脫了身才成。
因此他就整頓衣冠,施施然站起身來:“三位勿憂。且待某去問來。”
是勳在十多名士兵的衛護下。大搖大擺來到村口。遠遠地就叫士兵扯著嗓子高喊:“兗州是從事在此。汝等是哪裡的人馬?快叫主將出來打話!”
時候不大。果有一乘馬車來到對面,相隔一箭之地。是勳手搭涼篷,遠遠望去,只見車上的乘客身穿紅黑兩色公服,頭戴梁冠,就跟自己的打扮差不太多。
話說這漢代的官服,不跟後世似的,按照品級分顏色。紫的、紅的、藍的、綠的,一瞧就知道官高官低,再往後胸前的補子還能區分,帽上的頂子也能區分。這年月的文官裝束,分得很粗,第一是印綬有差,從金印紫綬到銅印黃綬,總共才四級——而且隔那麼老遠,是勳就完全瞧不清楚對方掛在腰上的印綬——第二是梁冠也就是進賢冠有差,從公侯三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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