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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身邊幫忙,呆在國都劇縣,這回沒跟回來。兩個女兒,一個已經出嫁了,還有一個年齡尚幼,待字閨中,也沒跟阿飛照面。
是家……其實原本應該是氏家,人丁並不繁茂,是儀的祖父生有兩子,兩子又各有一子,即是儀和氏伊,他們是叔伯兄弟,瞧上去未必有多和睦。是儀倒是兒女滿堂,氏伊先後得過三子,卻只有氏勳一個活到成年。
所以按照大輩分兒,加上此前夭折的,這代是著是老大,是寬老三,是紆老四,氏勳老七,是峻老八。
第二天一早,阿飛才剛起身,是紆就來找他,遞上新做好的一個牌位,上書“先考是諱伊公之靈”幾個字。阿飛問他:“我父子也須改姓嗎?”是紆點點頭:“家父為一族之長,家父既已更改,族內皆應更改。”阿飛覺得有點腦仁兒疼,自己假扮氏勳,沒想到轉瞬間卻又變成了是勳。
既然想在這兒騙吃騙喝,將來說不定還能騙個前程,他當然把各方面問題都考慮周到了,當即向是紆請求說:“先妣靈位亦未能攜出,有勞四兄代做一個。”是紆一拍腦門:“啊呀,這卻是為兄疏忽了。”說著話斜眼瞥著阿飛:“叔母孃家的姓氏是……”
“小樣兒,你還在懷疑我是吧?這點兒小問題又怎麼能難得倒我?”阿飛心中暗笑,表面上卻畢恭畢敬地回答道:“外祖家姓梁,河東襄陵人也。”
是紆動作很快,才一會兒的功夫,就命人把第二個靈位也做好了,漆還沒幹呢,就跟是(氏)伊的靈位一起擺在了阿飛面前。阿飛焚起香來,朝著假爹假媽磕頭,心中祈禱:“為了你們家不絕後,我這才鋌而走險,冒名頂替啊,請你們千萬不要怪罪,不但別怪罪,最好還保佑我逢凶化吉,遇難呈祥。”趁著是紆偏過頭去的機會,他狠狠地揉了一下眼睛,捶了兩拳鼻頭,突然間開始放聲痛哭。
第十五章、窈窕淑女
阿飛——從此以後還是就稱呼他為是勳吧——假模假式地拜過“爹孃”的牌位以後,突然間放聲大哭。那一刻,他不再是他自己了,他是北影廠彪子附體!
他把自己對前一世的懷戀和來到此世後所經歷的種種傷痛全都混成一鍋,再加進點兒名為“虛偽”的作料,加進點兒對自己不確定前途的恐懼,加進點兒對歷史已確定前途的哀悼——五胡亂華、安史之亂、靖康之恥、厓山風雨、辮兵進京、鴉片戰爭、日寇侵華……可悲呀,可嘆哪,可恨啊,可惱哇~~哇呀呀呀呀……嗚嗚嗚嗚嗚~~
正所謂“人艱不拆”,誰還沒點兒鬱悶啊,只是平常不願去想而已,所以不管真的還是假的,類似悲痛這種情緒就是開頭難,而只要一開了頭,再不加以約束,便有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又似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當下是勳是哭了個昏天黑地、日月無光,任憑是紆手足無措地怎麼解勸,絲毫也不見緩解。
當然啦,再怎麼哭嚎,終究得有個終結,對於一場好的表演來說,一般這終結得達到情感的最高峰。於是是勳故技重施,再度“嗷~~”的一聲,哭暈過去了。
倘若僅僅是二度哭暈,不見手段高強,演技驚人,終究是拿不到奧斯卡大獎的。所以是勳除了暈倒以外,他還有一招撒手鐧,那就是:等他“甦醒”過來以後,彷彿突然間喪失了語言能力,“咯嘍”一聲竟然啞了火,從此以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是家兄弟見狀大驚,趕緊延醫診治啊。不過這回是勳可不害怕,正如前後三名大夫的眾口一詞:“令弟脈象平穩,此非肌體之病,乃是心病,心病豈可藥醫?請恕小人無能為力。”
是著急了:“難道舍弟便要啞上一輩子不成嗎?”大夫們只好自欺欺人地安慰他:“等令弟心情平復了,說不準哪天便可不藥而癒……要不然,去請位法師來瞧瞧?”
是勳心道,別說什麼法師了,你就算把張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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