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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沒有做聲，靜靜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一旦把身心寄託於一個男人身上的時候，就瞎了眼、沒了骨、丟了腦。時刻擔心著自己的處境，生怕失去寵愛後會變得一文不值，於是想盡辦法來鞏固自己的地位，變得懦弱、不安、恐懼、神經質。”

“以男人為天，沒了男人便活不下去的女人，在各個時代都是很可悲的。而那些美人們，就是這麼樣一群可憐的人，明知道拴不住的男人，卻依舊象飛蛾撲火至死方休。而她們心中的天，其實早已經將她們拋棄了。”

“她們是不是真的很可憐？壁。”弓琅回過頭與壁對視，緩緩的詢問。

壁在她眼中看到了一種莫名的悲哀一閃而逝，這和他平日認識的弓琅不同，這種陌生而悲哀的情緒不應該在那個快樂的小女人身上表現出來。

“壁！心是每個人最後的防線，一旦失守，就將萬劫不復。我不應該、不可以、不能失了這最後的防線，我不屬於這個時代，我最終會離開這個時代。不小心失了身，就不能再失心了，你懂我的意思嗎？壁。”弓琅雲淡風輕的口吻彷彿在說著別人的故事，剛剛那個充滿悲傷的小小身影不復存在。

“如果……你管不住心，動了情，失了最後的防線，你該怎麼辦？”壁腦中閃過走馬燈似的問題。

弓琅沉默了，亭子裡瀰漫著沉悶的氣氛。良久，一聲輕不可聞的喟嘆響起。“管不住心了，就等著承受即將到來的傷害吧！因為，有的東西是再怎麼抗拒也逃脫不了的，不是嗎？”她的笑容裡充滿了不能言語的憂傷。

“小琅，我相信陛下是真心待你的……”壁猶豫了一下說出這句話。

“壁，你太看得起我了。堯邪玄武，四神皇朝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女人夢中的完美情人。他非美不愛，無才不近。若非才貌兼備的女子，他就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從剛才的對話不難看出，宮中草包美人比比皆是，這與他的品位完全不符嘛！”弓琅輕笑搖頭，有點搞不懂這位皇帝的雙面標準。

“在這個皇宮裡，只有草包美人才能存活下來啊！”壁輕聲細語，弓琅卻沒聽見。

“他對每個女人都很好，那種好只是物質上的好，卻永遠都付不出真心。他每天給我送來大箱、大箱的金銀珠寶、綾蘿綢緞，那也只是他對待屬於他的女人的手段。在他眼中，我只是一時的新鮮，只是他身邊一個可有可無的附屬品。”

“在他的想法裡，女人嘛！送上珍貴的珠寶布匹，就可以令她們欣喜若狂，謝主隆恩。就會死心塌地的守侯著他，巴望著他，等待他的寵幸。他對待女人就象對待寵物一般，想起來的時候丟根骨頭過來逗逗。想不起來的時候，就拋到一邊去自生自滅。冷宮不就是這麼來的麼？”

“不知道在他的心裡，是否曾有哪個女人真正駐足？不知道在他的記憶裡，是不是能夠鮮明的記住一個女人的名字？他那樣花心的人，我想根本就沒有人可以真正進得了他的心吧！”弓琅輕笑，那些女人恐怕都沉浸在一時的臨幸的榮耀之中，以為皇帝一口一個小美人是記住了自己。她們有所不知的是，其實他只不過是因為身邊美人太多記不住名字，就乾脆籠統的喊個小美人了事。

“等新鮮勁過了，我想我也將什麼都不是了。”弓琅淺笑，“壁，他是你的皇上，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會不清楚麼？”

壁蠕動了下嘴唇，卻說不出半句話來，但是他總覺得皇會把紫玉玄武戒送給弓琅定是有什麼不尋常的，但是目前他卻找不到任何藉口來反駁。

弓琅站起身，舒展雙臂迎接撲面而來的刺骨寒風。好想就這麼長出一雙翅膀，然後遠遠的飛出這個巨大豪華的籠子。

江山美人卷　第九章　色藝雙全

自從那天堯邪玄武將紫玉玄武戒指送給弓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