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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地裝出笑臉對她說:“你放心,下午就全部到位,說什麼也不能耽誤你們開業。”見她不相信地望著鋪得滿地的一攤子,我又說:“放心吧,不信去問劉總,我們公司說一不二。這不是,為了你們開業好幾天沒睡覺啦。”
女經理點點頭走了。這時,那個中年男人就蹭過來壓低聲音說:
“別跟她們老孃們一般見識,咱都是幹活的,互相長著點眼色。”
他警覺地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裡,就討好地說:“我早就注意上你了,你幹活真麻利,給個男人不換。”
我迷迷糊糊抬起頭,瞟了他一眼,他想幹什麼?
他又一次看看周圍,鬼鬼祟祟地說:“你在這個公司幹,一個月掙多少錢?”
“幹什麼?”我問。
“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來我公司幹吧,我一個月給你1千塊。”他小聲嘀咕著。
“我去幹什麼?”我不動聲色地問,手一直沒停下。
“就幹你這一套,管管民工,貼字貼板子。”
“你真抬舉我了,我幹不了。”我自我解嘲地說。
“不幹?”
“不幹。”
“1500塊呢?”
“不幹。”
中年男人遲疑地走了,又回頭望了一眼,還嘀咕了句什麼,我猜他說:“看把她燒的。”
我低著頭幹著活,心裡暗笑,哼!來撬我的牆角,真是撬錯了地方,撬到老闆頭上,真是妄費心機。
活兒終於漂漂亮亮幹完了。
早晨在另一家分店吃了早飯,彼此看看,頭髮蓬亂,鐵青著臉,嘴唇上翻著死皮,跟個死屍無異。每個人幾乎是飄回家去的。
半夜裡,我又一次天旋地轉,不敢睜眼,一“骨碌”翻到地上。我往父母的房間爬,黑影裡,我喊得細若遊絲:“我怎麼了?”便一下子趴到地板上,一動也不敢動。
父母一下子驚醒了,開啟燈,我媽驚慌失措地喊:
“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我不能說話,只是吐,吐得一塌糊塗。我父親慌了,忙撥120救護車。不知過了多久,兩個醫生闖進來,不知注射的什麼針劑,我一會兒便昏迷過去。
這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醒過來時,我媽說,大夫說這是美尼爾氏綜合症,累的。
我躺在床上,還是暈,我沒有力氣坐起來。我想我完了,我透支健康,透支生命,我為這筆業務付出了慘重代價。
迷迷糊糊地,還聽見我媽在那兒說個不停:“看看吧,你奶奶不是常說嗎?只看見賊吃飯,沒看見賊捱打。這錢是好掙的嗎?真是不要命啦。”
“對,什麼都有代價。”我說。
“就是你公司做的這些?”無缺翻著我公司的作品,厚厚的擺了一桌子。
“是的,這是我四年來的成果。那次發病以後,我就想,我不能這麼幹了,我得賣智慧,再不能賣體力了,就開始搞企業形象策劃。你眼前的這些手冊,每本都有一個沉重的故事,可我不想說了。如果哪天把無缺博士包裝一下推出去,是不是帥呆了,酷斃了,暈倒一片灰姑娘?”
“那你不就是灰姑娘?”
“當然不是。”
“你就真的沒愛過別人,也沒有人追過你?”無缺湊過來問。
“沒有。”我在睜著眼說瞎話。
“看來,別看你經歷那麼豐富,可你的感情世界還跟個小姑娘一樣。”無缺信以為真,這呆博士真是傻得可愛。
“我會看手相,來,讓我來給你看看手相,看你會找個什麼如意郎君。”無缺站起來,坐過來搶過我的手掌,然後裝模作樣地翻來覆去地看。
我說:“不用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