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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的氣氛突然感傷了起來,兩個手捧著咖啡杯的女人側面看起來很感傷,那咖啡似乎也變得益加苦澀。俐俐感傷的是,她未能發揮的藝術抱負,艾微感傷的是……
她自己是個一天到晚騙男人的女人,如果找個一天到晚騙女人的男人來當她的老公,這實在是……
俐俐賊賊地笑著,她碰碰艾微的手肘。
“你要是這麼在乎,那你辭職好了,我一定照準。或者,你也可以想辦法讓他不必再繼續靠騙人生活,這不就得了?”
她的話點醒了艾微……
艾微心裡雖然交戰了許久,但是隔天她的腳還是像下了魔咒般地,帶來到Sheraton飯店。
艾微站在飯店的電梯裡,眉頭不由自主地緊蹙起來,這已經是她今天不曉得第幾次蹙眉,每想到要去見棠隸,她的眉頭就會再皺一次。
在總統套房的門前,艾微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按下門鈴,門很快地開啟,門內站著看上去偉岸英挺的棠隸,他穿了一身黑——黑西裝、黑襯衫、黑領帶。
幹什麼穿得像在殯儀館做事似的?
艾微打從心底暗笑起來,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認,黑色非常適合棠隸,黑色讓他看起來神秘如夜、冷峻如冰,像只豹子般俊挺陽剛,散發著獨特的誘人氣質。
艾微無法否認,棠隸本來就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在發現他的十一隻腳趾之後,艾微更是無法自拔地對他傾心,她早知道這次再面對他的後果——她一定會意亂情迷,跌進為他瘋狂的泥淖裡。
棠隸似乎有點訝異艾微的來訪,但他的神色仍很自然,只是用那謎樣的眼神輕掃過她,盯著她身上那件又薄又緊裹著她曲線的簡單套裝,慢慢浮起了一個頗富興味的笑容。
艾微低頭看看自己,臉熱了起來,這件洋裝也許太緊,領口也開得太低,可是質料穿起來十分舒服,她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穿它的。可是棠隸此時這麼肆無忌憚的眼光,卻讓這件衣裳頓時失去了它的舒適感;相反的,那質料甚至被她突然上升的體溫繃得黏在身上,她的胸部緊貼在衣服上,教她幾乎喘不過氣。
“你少用那樣不正經的眼神看我!”
艾微拼命強迫自己忽視他的眼光。
“咦?”他一雙晶亮的黑眸,放肆地飽覽她全身。“既然敢買這樣的衣服,還怕人家看?”
艾微微揚揚眉。“我也買性感漂亮的內衣,這並不代表我希望每個人都來看我睡覺。”
棠隸哈哈大笑,手斜斜地支撐著門,稍稍一讓,讓艾微進門。“你是太想念我那張舒服的沙發?吸引得你大駕光臨。”
總不能告訴他,她是為了他的腳趾而來……艾微進了屋子,故作冷靜地說:“我來還你錢,昨天說好該補給你的佣金。”
他聳聳肩,逕自走向吧檯,不在意地說:“我昨天只不過是開開玩笑罷了。你喝什麼?”
艾微自己走過去弄了杯蘇打水,水媚的眼眸往他臉上鎖。“我以為你幹這行,對錢該是很重視的。”
他笑著,對她舉了舉杯。
“就因為我們是同行,所以我才知道,錢並沒有外人所想的那麼好賺,我相信你平常賺錢也很辛苦,我怎麼會要你的錢?”
沒想到他還有副好心腸,艾微突然覺得心中似乎有股細細的暖流流過。她旋身離開吧檯。然而就在靠窗的地方,艾微突然看見了一個畫架,上面是幅未完成的畫。
她訝異地開口問道:“你在畫畫?”
棠隸走向畫架,把放在矮几上的顏料蓋子蓋上,戲謔地說:“如果有人把顏料調好,然後在畫布上構思線條,他不是畫畫是在做什麼?”
“那很難說。”艾微本能地諷刺。“也許叫作亂塗。”
棠隸非但沒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