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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窗前,抽著一支菸,無事可做的恐慌糾纏著她。寧靜而漆黑的夜向她壓過來,她突然冷酷地笑。如果黑夜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婊子,那我們要不要狠狠地嫖?
“小靈通”忽然唱起了歡樂的歌,她嚇了一跳。一個似曾相識的號碼。“喂,你好。”她說。夜裡的“小靈通”顯得格外聽話,通話質量相當有保證。他一開口她就認出他的聲音,竟笑了。哦,是老安,他的“肺癆”還沒有好。
像老朋友那樣地進行問候,他們似乎真的已經很熟。他問她在幹什麼?她說,寫悼詞呢!他竟笑了,說,倒黴孩子,怎麼這麼說話?她故作輕鬆地說,真的,你不信嗎?你聽聽!――念親人,自此陰陽相隔,生死茫茫,恨難再見。悽然嘆,斯人已逝,音容笑貌猶在眼前,宛若尚未走遠。悲惟剩,無言相對,扼腕垂淚,長夜無眠。寄哀思,長風浩渺泣凋零,婆娑淚眼。心肝碎,一夜霜雪罩鬢間,悲慟驚天!日高懸,星月映輝;雁悲鳴,花草灑淚;未亡人,悲欲絕世;痛死別,無緣膝前;吾心願,永垂千古;新碑無字,銘刻心間。――怎麼樣?寫得不錯吧?可以入選中學課本了,最差也是一篇古文賞析。
她嘻嘻哈哈地說。他也嘻嘻哈哈地問,哪抄來的?
“我自己寫的!”她說。
“你沒事寫這玩意兒幹嗎?”
“給我媽媽。”
電話那頭良久沒有聲音,她似乎聽見窗外的風聲呼呼掠過。下午在張小京車裡她聽廣播說夜裡有東北風五六級,現在就開始了嗎?東北風,冷啊!
“你在哪裡?”她問,“我好像聽見外面颳大風了。”
“你家樓下,公用電話。我現在可以看見你。你左手拿著電話,右手放在窗臺上,你還梳了一個辮子,我看不清你的臉。”
“你在哪兒?那個黃色的公用電話亭?你站在那裡幹什麼?你這個傻瓜!快上來!你會被凍死的!”
“等著我。”老安說。
張小京鑽進車裡才把電話開啟,湧進來的果然是果果的短訊息。他在想,這個女人真麻煩!只要給她一點縫隙,她就會像水蛭一樣地粘上來,吸乾他身上的每一滴血,每一滴精華。
才開啟手機,她的電話又跟了進來,他沒必要不接。
“你剛才幹什麼去了?”她劈頭蓋臉地問,“是不是和南北在一起?”
“我沒必要向你報告。”他不耐煩地說,發動了汽車。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把我弄到手了就想翻臉不認賬?”她在電話裡哭哭啼啼。
又是老一套,他想。“我再告訴你一遍!那天我是喝醉了,但是我幹了什麼我自己清楚!我自己做過的事情我會負責,我沒做過的事情別人休想賴到我頭上!”
“要是我懷孕了呢?”
“那就把孩子生下來!只要是我的,我肯定跟你結婚!”
“你知道我不會懷孕才這麼說,你明知道我那天是安全期。”
“我什麼都不知道!”他不耐煩地打斷她,“我根本就沒對你做過什麼!你省省吧!”
他真的沒有料到這個女人會這麼精明狡猾,同時又這麼愚蠢自負。他把自己灌醉又拖到她家,就是為了既成這樣一個事實。如果她不在事後這麼頻繁地提起又這麼肆無忌憚地要挾他,也許他真的會懷疑自己對她做過什麼,要對她進行一點補償。可最近這段時間,她總是這樣要挾他,想用這件事把他捆在她身邊,足以證明一切從開始就是她計劃好的,他越發相信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過。說實話,喝得那麼醉,他真的記不清了,做沒做過只有她說了算。理論上一個爛醉如泥的人是沒能力幹什麼的,但同樣,一個爛醉如泥的人也不會知道別人會不會主動和他做什麼。性交與否的標準並不是射精,而是有沒有進入。應該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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