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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獵進得山洞,見地下有塊光溜溜的大石,心想:“數百年來,我崑崙派不知道有多少前輩曾在這裡坐過,以致這塊大石竟坐得這等滑溜。
丁獵是今日崑崙派第一搗蛋鬼,這塊大石我不來坐,由誰來坐?師父直到今日才派我來坐石頭,對我可算是寬待之極了。”伸手拍了拍大石,說道:“石頭啊石頭,你寂寞了多年,今日丁獵又來和你相伴了。”
坐上大石,雙眼離開石壁不過尺許,只見石壁左側刻著“化清風”三個大字,是以利器所刻,筆劃蒼勁,深有半寸,尋思:“這位化清風是誰?多半是本派的一位前輩,曾被罰在這裡面壁的。這三字刻得這麼勁力非凡,他武功一定十分了得,師父、師孃怎麼從來沒提到過?想必這位前輩早已不在人世了。”
閉目行了大半個時辰坐功,站起來鬆散半晌,又回入石洞,面壁尋思。
一個時辰,他一聲長嘯,倒縱出洞,在半空輕輕巧巧一個轉身,向前縱出,落下地來,站定腳步,這才睜眼,只見雙足剛好踏在危崖邊上,與崖緣相距只不過兩尺,適才縱起時倘若用力稍大,落下時超前兩尺,那便墮入萬丈深谷,化為肉泥了。
他正想:“我膽子畢竟還不夠大,至少該得再踏前一尺,那才好玩。”忽聽得身後有人拍手笑道:“大師哥,好得很啊!”
正是司馬鳳的聲音。丁獵大喜,轉過身來,只見手司馬鳳中提著一隻飯籃,笑吟吟的道:“大師哥,我給你送飯來啦。”放下飯籃,走進石洞,轉身坐在大石上,說道:“你這下閉目轉身,十分好玩,我也來試試。”
丁獵心想玩這遊戲可危險萬分,自己來玩也是隨時準擬賠上一條性命,司馬鳳武功遠不及自己,力量稍一拿捏不準,那可糟了,但見她興致甚高,也不便阻止,當即站在峰邊。
司馬鳳一心要賽過大師哥,心中默唸力道部位,雙足一點,身子縱起,也在半空這麼輕輕巧巧一個轉身,跟著向前竄出。
她只盼比丁獵落得更近峰邊,竄出時運力便大了些,身子落下之時,突然害怕起來,睜眼一看,只見眼前便是深不見底的深谷,嚇得大叫起來。
丁獵一伸手,拉住她左臂。司馬鳳落下地來,只見雙足距崖邊約有一尺,確是比丁獵更前了些,她驚魂略定,笑道:“大師哥,我比你落得更遠。”
丁獵見她已駭得臉上全無血色,在她背上輕輕拍了拍,笑道:“這個玩意下次可不能再玩了,師父、師孃知道了,非大罵不可,只怕得罰我面壁多加一年。”
司馬鳳定了定神,退後兩步,笑道:“那我也得受罰,咱兩個就在這兒一同面壁,豈不好玩?天天可以比賽誰跳得更遠。
丁獵道:“咱們天天一同在這兒面壁?”向石洞瞧了一眼,不由得心頭一蕩:“我若得和小師妹在這裡日夕不離的共居一年,豈不是連神仙也不如我快活?唉,哪有此事!”說道:“就只怕師父叫你在正氣軒中面壁,一步也不許離開,那麼咱們就一年不能見面了。”
司馬鳳道:“那不公平,為甚麼你可以在這裡玩,卻將我關在正氣軒中?”但想父母決不會讓自己日夜在這崖上陪伴大師哥,便轉過話頭道:“大師哥,媽媽本來派七郎每天給你送飯,我對七郎說:‘師哥,每天在思過崖間爬上爬下,雖然你輕功很好,畢竟也很辛苦,不如讓我來代勞罷,可是你謝我甚麼?’七郎說:‘師孃派給我做的功夫,我可不敢偷懶。再說,大師哥待我最好,給他送一年飯,每天見上他一次,我心中才喜歡呢,有甚麼辛苦?’大師哥,你說七郎壞不壞?”
丁獵笑道:“他說的倒也是實話。”
司馬鳳道:“還說:‘平時我想向大師哥多討教幾手功夫,你一來到,便過來將我趕開,不許我跟大師哥多說話。’大師哥,幾時有這樣的事啊?七郎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