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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只伸過簾子的一隻手臂，男孩小心地從那白皙得像是女人的手上，將兩套衣服取過來。

多久了…多久沒有穿過新衣服了？

似乎從那一年被趕出房子之後，就再也沒有穿過了。

一會之後，兄妹兩人才發現，套在身上的衣服竟然剛好合身。

他們自然不知道磨體境的煉體士有多麼驚人的記憶力。楊凡看著他們的時候，身高三圍已經在瞬間印刻在眼睛裡，記在腦中。

更不提兄妹二人身上原本那衣不遮體，滿是破洞的衣服又將裡面的瘦弱身材暴露出來，讓楊凡計算的更加準確。

兩人走出浴室，看見躺在床上翹著腿的李少白，坐在桌旁不知道在商量什麼事情的劉虎與張繼泉；還有…站在近前微笑看著他們的楊凡。

“噗通！”

剛一出來，他便拉著歡喜的妹妹衝楊凡跪下，低聲道：

“謝謝…公子，謝謝兩位叔叔和這位哥哥……”

一句話說完，他就再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蠕動著嘴唇，小臉上全是激動之色。在他的心裡，認為這些人應該都是楊凡的親戚長輩，而且公子在收留自己兄妹的時候也未加阻攔，也是應該謝的。

還待想著要說些什麼感激的話，卻已經被楊凡一手一個，將二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你們兩個啊……以後不要再動不動就下跪，知道了麼？”

楊凡耐心地道：“當初那人將另外五個大孩子接走的時候，就擺明了要讓我將你們兩個收下。如若不然，那幾個人靠上了那麼厲害的靠山，日後保不準還會去找你們兄妹倆的麻煩。”

看著兩人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只得繼續道：“所以我將你們收作侍從和丫鬟，可這只是說給那人聽的。你們要是願意，就叫我哥哥吧！”

說著一抬手，指向那邊躺在床上的李少白：“那是我的結拜大哥，你們也當作是大哥就好！”

楊凡認真地道。

他在半年之前還接受著人人自由平等的思想觀念，後來乍聞天元大陸給人做侍從、奴僕的不在少數，心中雖然震驚，可以明白自己改變不了什麼，只能“入鄉隨俗”，隨大流。

可正像是他說的，天下間那麼多需要人管的事情，他管不了所有人，卻可以管好發生在身邊的事情。

所以，當初說收他們做侍從，也只是說給那明顯強得不像話的人聽而已，實際上已經將他們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

不然的話，像他這樣的磨體境煉體士，說要認一個乞丐做弟弟…在這個男尊女卑，欠債賣身，大戶人家出門都要有幾十個隨從開路的社會環境中，肯定會引起所有人的不理解，就太過引人注目了。

他想得顯然是沒錯。

因為下一瞬間，兄妹倆又急忙跪下，誠惶誠恐。

“公子可千萬不要這麼說！自從家母過世之後，我們兄妹就再沒有洗過一次熱水澡，更沒有穿過新衣服。您肯收留我們，讓我們乾乾淨淨，還穿的這麼漂亮，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德！怎麼敢跟您稱兄道弟！”

楊凡忽然有些頭疼。

因為房中其餘三人早便注意著這邊動靜。聽到他的話之後，李少白驚訝地坐了起來，劉虎二人也轉過頭來，奇怪地盯著他。

楊凡就決定強硬起來。

“都起來！你，額…做哥哥的，你們的名字叫什麼？”

跪在地上的兄妹聽見他似乎發怒了，更加不敢抬頭。

男孩低著頭，呆呆地回想著自己的名字。

名字？自從母親離開我們之後，還有人叫過我們的名字嗎？怎麼有些…記不得了呢……

男孩苦惱地拍了拍頭。

楊凡又被他嚇住了。不就是問你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