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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藍灰地眼睛中寒芒四射,就像他的光頭一樣錚亮而醒目。
“你下去準備。”
瑟林一躬身,急忙向外走去。
“還有三個……實在容不得半點差錯呀!”祭司微微嘆息著。轉過身,向外走去。在他身後,地面的魔法陣圖逐漸黯淡,最後彷彿蒙了一層層的灰土,消失不見。
只是那黑暗,卻愈發深邃了。
清晨,空氣冷凝如冰。北風飛揚。如盤旋的尖刀般剜著行路人身露出的每一寸肌膚。
羅迪從營地中出來,穿過北門。向城內走去。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從外地歸來、普普通通的小商人。一身厚厚的棉衣,高聳地領口和獸皮帽子遮住了大半邊面孔。一手拎著暗灰色的小皮箱,另一手則扛著肩膀地包裹。
皮箱裡,用柔軟的絹布分隔開一個個小巧精緻地藥劑瓶,經過特別的擺放,能夠禁得住顛簸和碰撞;包裹裡,裝的是隨身的雜物和一大堆莫名其妙的禮物——軍方出於禮節贈送的、商人表示親近贈送的、貴族為了拉攏贈送的、還有壯漢卡瓦拉以謝恩之名贈送的……
“卡瓦拉……”羅迪漸漸放緩了腳步。他也沒有料到,前些天他的一番說辭,那大塊頭竟然信以為真,不僅開始戒酒,似乎還有鍛鍊身體、重歸軍伍地打算。
“那美好的、充滿陽光和希望的未來。究竟是切實存在,還是僅僅出現於魔法造成的幻景當中?”回想起昨天前來道別的卡瓦拉,那一臉地感激和崇敬,讓羅迪突然間覺得很不舒服。
“算了,反正那是他自己的選擇。從今往後也不會有相遇的可能。他的死活和我無關……按照之前的約定,先把藥送過去,然後就可以舒舒服服回家了。”
轉頭向自家宅邸所在地方向望了一眼,然後掂了掂手中地小皮箱,羅迪壓低帽簷。抑制著心情的起伏。自我開解道:“最美味地點心,總是應該留在最後時刻品嚐的。”
就在此時。隆隆的響聲從後面傳來,一輛載著裝酒木桶的貨車擦身而過。車輪碾壓著圓石路面,發出咔噠咔噠的響聲,時不時還有駑馬的嘶鳴。
不知為何,羅迪突然覺得背一寒,彷彿冷風扯開了衣領,從脖頸後面鑽了進來。
南城,平安大街。
自從冬季來臨,河道封凍,臨近港口的集散區失去了往日的喧鬧,變得冷清許多。每年這個時候,銀月城的流動人口數量將會驟然減少一大半,南來北往的生意人有的前往其它地方尋覓商機,有的乾脆停止營業,留下來享受一個安逸平和的假期。
一早起來,銀星武士芙莉歌就覺得有些陰冷。習慣了希斯洛爾的四季如春,北地的氣候讓她很不適應。以往,還可以依靠聖力來抵禦嚴苛的低溫,但今天卻無法做到。今天是月虧之日,是一個月當中月光最衰微、也是她力量最弱小的日子。
不過按照習慣,她仍堅持著早早起來,洗漱完畢後就向神殿走去。
神職人員並不都是居住在神殿裡面的。根據習慣不同,他們大都散居在城裡城外的不同地方。作為月神主殿的使者,芙莉歌暫時借住在城南的驛站當中,而隔壁就是冒險者公會。所以每天一出門,她總可以看見行色匆匆、相貌各異的冒險者進進出出,讓她感慨之餘也不禁生出幾分羨慕之意。
漫遊各地,救死扶傷,自從成為了聖物守護者,她的人生軌跡就已經確定。而不能像其他月神侍者那樣,奔走四處去實踐和傳播月神的教義。
“你的職責是守護!”回憶起剛剛透過選拔、成為守護者時的情景,祭司大人的訓誡仍在耳邊清晰可聞。但此時此刻,她已經不再像最初時那樣激動和惶恐了。見到了外面的世界後她才知道,“守護者”這個名號所意味的,不僅是受人尊崇的榮譽,更有沉甸甸的責任和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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