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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眉頭,看著魏青不高興地道:“你身上怎麼這麼臭,難道不洗澡嗎?難聞死了!你走開不要挨著我。”少年一張臉頓時羞得通紅,本來已走了兩步,卻又停步不前了。這少女性格真是古怪之極,說話一點情面也不留,翻臉比翻書還快。魏青心裡不由升起一股騰騰怒氣,抬腿就想轉身離去。但轉念一想前天她畢竟給我銀子,也不是如何瞧我不起。我天天趕路好多天沒有洗澡,身上自然有股難聞的味兒,她是千金大小姐平時肯定很愛乾淨,原是我的不對了。心中的怒氣雖然平了,臉上畢竟有些掛不住,訕訕的有點進退兩難。
那女人趕忙呵斥那少女道:“柔兒!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你以為哥哥和你一樣,天天有媽媽照顧。”這句話正說到魏青的心坎上,想起媽媽在時,自己在村裡也是最乾淨的孩子,平時經常嘲笑小丫他們,一時悲從心來眼睛就溼了。那女人柔和地看了他一眼,連聲道歉又呵斥了那少女一聲道:“小哥兒,別睬她!她這是讓…讓她爸爸慣壞了一身臭毛病。你、、、你過來,姑姑…姑姑問你話。”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很聽話地坐在她身邊,不過那身子還是和那母女保持了一段距離。那女人伸出另外的一隻手溫柔地看著那少年,軟聲道:“來,小哥兒,再坐近一點。”少年擔心地看了那小女孩一眼,見那女孩沒有回頭,就向前靠了靠。那女人趁機抓住少年的手,少年心裡一凜,他覺得那女人的手好涼,冷冰冰的一點溫度也沒有。
女人羸弱地衝少年一笑,輕聲問道:“小哥兒,請問你高姓大名?祖籍是哪裡?你家大人呢?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飄蕩?柔兒說當時你在場,你看到結果沒有?她…她…爸爸有沒有事?”那女人問道後面,神色異常緊張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那少女也偏過頭來,偷聽魏青的話。那少年見問,臉色頓時大變。半天才哽咽著道:“回姑姑,我叫魏青,是蜀地人。因遭兵災,母親死於戰亂之中,受母遺令到臨安尋找父親。”魏青見那母女兩雙眼睛都緊張地盯在他臉色,知道後面那一句話才是她們最關心的。就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昨天你們走了,他們就打起來了。動刀動槍的,我害怕我就走了,沒…沒看見。”那少女顯然大失所望,低聲咕嚕了一句:“膽小鬼!”那女人神色淒涼,對少女的話顯然沒有聽到。
女人嘆了一口氣有些動容地看著少年,那雙無神的的大眼睛裡頓時淚水盈盈。半天才慘然地道:“小哥兒,蜀地離京城好幾千裡,你一路是怎麼走來的?”低頭又對懷中的少女道:“柔兒,看你這個哥哥多能幹。你得向哥哥學學,沒有媽媽的時候,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少女直起頭翻了魏青一眼,嘴裡不屑地道:“我才不學他呢?一點用也沒有,膽小如鼠的傢伙。”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那女人不滿地又呵斥了一聲,也許是動了氣,頓時咳嗽起來一張臉掙得青筋直冒。少女不吭聲了但臉上明顯不屑。女人喘息了一會又柔聲問魏青道:“小哥兒你父親在哪裡高就?你有他確切地址嗎?”
魏青搖搖頭道:“媽媽說我剛生下來不久,父親就到京城應考去了,一直都未曾回家。媽媽既然留下遺言,我就一定要找到他。”魏青著實沒有把握能找到父親,既然媽媽說話了,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會去找的。
那女人呆呆地看著魏青,眼裡充滿了憐憫,許久才輕聲道:“你父親這麼多年都沒有回過家他、、、”女人沒有在說下去,她覺得再說下去對這個孩子就太殘酷了。於是,就換了一種方式道:“你父親是不是不在京城了?”“魏青斷然地搖搖頭道:“不會,我媽媽說,我們那裡有人在京城碰見過他。”
女人沒有再吭聲,心裡卻有無限的感慨。一會兒,她又劇烈地咳嗽起來。女孩驚慌地大叫道:“媽媽!媽媽!”一面趕緊給母親捶背。那女人一張臉直咳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