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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吐了口氣,屈無忌雙手一鬆,“撲通”一聲,他緊抱著的那人便重重掉了個四腳朝天,冷冷一哼,屈無忌又將肘彎上掛著的一隻檀木小箱擲到那人身上,狠巴巴的道:“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那裡不要亂動,你搞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只要你敢耍一點花槍,著老子不活剝了你!”
說著,屈無忌急步來到仇怨憤前,堆滿笑容,細聲細氣的道:
“老弟,啊,覺得好點了麼?”
睜開眼,仇忍啞著嗓子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目光投注向在地下坐著,痛得知牙咧嘴的那位仁及身上,這人大概四旬出頭,扶凌凌的腦袋配著資凌凌的身材,面色有些往黑,唇蓄八字鬍,穿了一身淺灰福壽四字圖的組綢夾袍,看那種神情外貌,倒像個教書先生或是走方郎中。
甜甜唇,屈無忌笑道:“老弟,你這一身傷,光靠咱們自己那點有限的醫術知識去照方拿藥是不行的,那只是陝摸陪撞,我眼看你的傷勢沒有什麼好轉,人又頹患不堪,這樣下去怎是辦法?所以麼,我一再思忖之下,只好打出個榜老二慣使的法子——下山去搶地一個郎中來!”
看了看那坐在地下成若寒蟬般的朋友,仇忍苦笑道:“就是他?”
點點頭,屈無忌一屁股坐在木桌上,笑道:“我一早下山,經過仔細打聽,知道十五里外的‘小磨集’上有位好大夫,這位大夫叫金嘉祥,“小磨集’周圍兩百里地的範圍以內,他可以說是首屈一指的名醫,我槁清楚了,呃,便去請了他來診治老弟的傷勢,坐在地下的這一位,即是金大郎中了。”
笑了笑,仇忍無力的道:“你該好生招呼人家,怎能這般祖魯?”
揚揚焦斑處處的頭髮,屈無忌道:“這位名醫一路上又掙又鬧,我火了,才賞他那一下子,媽的,他好像不太情願呢……”
仇忍籲著氣道:“當然,他以為你押來他是要綁票了!”
屈無忌哈哈大笑,回頭道:“金大夫,你可以過來看看我老弟的傷勢啦,千萬要仔細盡心,治好了,少不了你半文診金藥費,出了紕漏,你就跟著上道!”
跟著他站了起來,一把抓著金慕祥的領口將他放到木桌上坐定,邊笑道:“喏,我的寶座也讓你啦。”
驚慌加上恐懼,屁股還在痛得發麻,這金慕祥結結巴巴的道:“英雄……好……好漢……你要多少銀……銀子……我……我全給……只要……呃,只要放我……回……回去!”
“呸”的吐了口唾沫,屈無忌道:“你他媽的暈頭暈腦,你把我們看成什麼人了?快點給我老弟治好傷,包管毫髮不動的送你回去,還另加你的雙份診金!”
竭力穩定心神,金募祥怯怯的道:“只要治好了這位的傷……便……便送我回去?”
用力一點頭,屈無忌道:“當然!”
仇忍低啞的道:“還有,屈老哥,你的傷也得治一治……”
哈哈一笑,屈無忌道:“先醫你的傷,我全是些皮肉之傷,敷了這幾天的草藥,業已好得多啦,老弟。別唸著我,我會調理自己的!”
於是,金嘉祥正襟危坐,觀氣色,把脈搏,開始按部就班的為仇忍診視起來,半晌,他又仔細察看仇忍身上的各處創傷……
臉色連變,這位大郎中驚窒的道:“老天爺……這是些什麼東西傷的?口子大,入肉深,簡直想要你這位兄臺的命啊……”
仇忍平靜的道:“一點不錯,傷我的人正想要我的命,險些他們便做到了!”
連聲驚歎,金慕祥一面正反於視,一邊駭然道:“狠,太狠了……你看右脅的傷處,前胸的口子,背後那片刮傷,後胯骨的青瘀浮腫,其他皮肉的擦卷……至少有多種不同的利器相加,才能造成這樣可怖的傷痕,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