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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駱寒之事。如果當今朝廷之意已決,那日後淮上就不免更增侵擾了。
廳內的袁辰龍卻握著手裡的竹箸,並不說話。他眉頭微皺,李捷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只聽李捷哈哈笑道:“當然,這只是他們藉口罷了。袁兄近年來之治績功德,誰人不知,誰人不讚?就是有一二宵小袁兄於偶然間無意放縱,那也是一兩條漏網之魚,無害袁兄聲譽的。——來,咱們別光顧說話,喝酒,喝酒。”
袁辰龍唇角微現一笑——來了,果然來了。他唇角微陷,紋路深刻,那是一抹苦笑。他於苦笑中思忖:他這些年統領緹騎,屢觸權貴,自知久已遭人之忌,如今、果然就有人盯上了。嘿嘿,什麼北朝使者質問,分明就是秦相一己之私意。如今,他獨力面對的,外有湖州文翰林,內有宮中李若揭,還有隱於背後的秦相府。那所謂什麼‘金張門’的出言不訓,說是要統領緹騎,只怕倒是朝廷中人設以攻擊自己的藉口。他秦某人與金人的交往,別人不知——就是風聞也難測其詳,他袁某人不可能不對之深悉。
只聽李捷繼續道:“完顏晟說,他此行帶來的‘金張門’的高手,在門中只能排名十七,讓我們南朝武學之人出手一試,如不能勝過他,不如就把緹騎統領之權拱手相讓。”
他似也知這話大過荒謬,口裡“嘿嘿”地尷尬笑了幾聲。但金人對南朝態度一向狂妄,說出什麼來都不足為異的。
袁辰龍淡淡道:“噢?就是這?皇上是有意讓我出手嗎?怎麼宮中盡多高手——不提李若揭李供奉,就是你李左使出手,也一定會不辱皇命,怎麼特意不憚驅馳趕來了這裡?”
他話中若有譏諷。
李捷“哈哈”笑道:“袁兄,誰不知你為本朝武學第一強手。當日數度護駕有功,皇上一向深為信重。皇上這次也有顧慮,不想輕易妄派非人,徒增折辱,所以定要招袁兄與之一較才能放心。袁兄你就別推託了。這可是揚名天下的大好時機。那北使所帶之人金日殫,他們雖說排名‘金張門’十七,但據兄弟考量,那是他們有意貶其身份,以辱我朝。只怕他在高手如雲的‘金張門’中,憑武功也足以坐到前數把交椅。”
袁辰龍目中譏誚之意轉深,望向李捷道:“那以李兄之意,朝廷是要我勝呢?還是要我敗?”
李捷哈哈笑道:“袁兄說笑了,自然是要你勝,哪有圖敗之理。”
袁辰龍目光一亮,緊盯著道:“這是李兄轉達的皇上的意思吧?聖意已明,那就好辦了。這也容易,袁某雖不才,當不上什麼本朝第一高手之譽,但為國效力,自當傾盡綿薄,以圖一勝。”
李捷張了張口,臉色漲紅,吐不出話來。
他可沒想到袁老大會出此言,盯住他讓他說出‘命袁辰龍一意取勝’是皇上的意思。他明知聖意並不在此。他護衛宮掖,皇上心中的意思他自然明白,那就是:勝也勝不得,敗卻也……敗它不得。這就是這事的尷尬之處,秦丞相藉此事以刁難袁氏,令其進退不能之找算也就在此。所以這事人人縮手,故意扔給袁辰龍這麼個燙手山芋。
袁辰龍已轉望向韋吉言:“那秦丞相的意思呢?”
他雖語氣和緩,但話底詞鋒凌利。
韋吉言撫鬢搖首,這時才明白為什麼人人都說這個袁某人確實難以對付,口裡尷尬道:“這個,這個,袁兄自然當細體聖意而為,兄弟也不好插口,只是……”
袁辰龍微微一笑,“只是什麼?”
他的笑中已有輕忽之意。
韋吉言只有忍受著他那麼輕忽的藐視,尷尬道:“只是朝中大臣,只怕都想把這事含含糊糊、虛與委蛇過去。”
袁辰龍微微一笑。
他這一笑,只見唇角一絲細紋漾開,恍如刀刻。如果照相書所說,那是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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