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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巍知道他籌劃多日,一心盼著將烈兒救回,最終落得如此結果,可想而知有多難過,硬著頭皮道,「屬下也很熟悉烈兒公子的身形,屬下追得最靠近時有仔細瞧過,那背影比烈兒公子稍微寬了點,也沒有烈兒公子那種氣度,應該是個冒牌貨。殿下只是太過思念烈兒公子,所以才生出錯覺。」
「錯覺?」永逸擠出一個自嘲地笑容,搖頭自問道,「如果馬上的不是烈兒,那麼烈兒又在哪呢?這人衝破我設下的重重包圍,厲害得令人不敢相信,一定就是幕後的主腦人物。如果烈兒不在他手上,會在誰手上?地窖中被囚禁的人若不是烈兒,又會是誰?那些抓走烈兒的人,到底把烈兒怎樣了?」
他連問了幾個問題,自己竟一個也答不上來,神情忽然變得激動,顫抖著道,「看見那地窖裡的鎖鏈,牆釘,我的心都快碎了。烈兒曾經被囚在那裡嗎?還是我費盡心血,卻愚蠢的追錯了方向?烈兒,你在受苦嗎?為什麼我每一次閉上眼都聽見你在叫我救你,每一個晚上都夢見你在我找不到的地方被人折磨?烈兒,烈兒,你到底在哪裡?」仰起頭痛苦呼喚,心中氣苦悲痛溢於言表。
烈兒在他頭頂高處密密麻麻的枝葉後面,激動得顫慄不已,一邊聽永逸說話,眼淚一邊斷線般流淌下來。
他的失蹤,竟讓永逸如此痛苦!
如果這次餘浪再成功帶著自己逃走,日後會更加小心躲藏。永逸勢必繼續痛苦憔悴下去,與其如此,不如豁出去放膽一搏,拼了這條性命,也要讓永逸知道自己就在這裡,不再彼此受那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他身上藥性雖然未消,手足無力,但畢竟可以說話,如果此刻竭盡全力叫上一聲,或者可以驚動樹下的永逸。
烈兒越想,熱血越往上湧,只覺得這一聲叫喊出來,就算餘浪立即心狠手辣割斷他的喉嚨,只要可以在永逸懷裡死去,也不枉這一生了。
這一瞬間,他甚至忘記了鳴王和文蘭的事情。
餘浪最慣於應付這樣極度危險的局勢,警覺性出奇的高,發覺永逸說完那番話後,背後的烈兒身體激顫,呼吸驟然加快,顯然非常激動。他稍一思索,頓時一凜,猜到烈兒的打算。
知道生死只在瞬間,餘浪幾乎眼都不眨,壓低聲音,當機立斷地對烈兒威脅道,「只要永逸發現我們在這裡,我會第一時間射殺永逸,然後割斷你的喉嚨,再用匕首自盡。」
一邊說,一邊動作敏捷卻不驚動下面的張弓搭箭。
話音落時,銳利的箭尖已經透過茂密的樹葉,穩穩地對準了正下方的永逸。
沉穩的語氣裡,每個字都向烈兒表示,一旦烈兒不配合,他將毫不猶豫地照自己的話去做。
以目前永逸所處的位置,面對餘浪恐怖的弓箭,永逸必死無疑。
伏在他背上的烈兒,頓時僵硬。片刻,又激烈地顫抖起來。
熱燙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後頸,餘浪怔了一下,明白過來。
那是烈兒的淚水。
下麵傳來鷹巍的聲音,「殿下一夜沒有閉眼了,請回去休息一下吧。這裡交給屬下就好。」
永逸發洩一輪後,情緒稍微平復,不理會鷹巍要他休息的勸告,只道,「傳令下去,增加搜尋下游的人手。」
「是。」
「不管受傷的是不是烈兒,我要要你們儘量抓到活口。所有人身上都帶上上好的傷藥,以便尋到活口立即救治。」
鷹巍應了,還是忍不住道,「屬下會將這河流下游嚴密封鎖,沿岸也加派人手。至於山村那裡,也會再次對所有人進行審問,察看是否有漏掉的線索。殿下,求你聽屬下一言,至少閤眼睡兩三個時辰。這樣下去,若熬壞了身體,烈兒公子由誰去救呢?他一定還在哪裡苦苦等待著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