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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獨守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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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澤十六年,三月九日,這一日,是楚淡墨及笄的日子,也是她出閣的日子。
這一日,南京汾陽城十里紅妝,百里鋪錦,豔紅色的綵綢掛滿了大街小巷,表示著慶元侯府對楚淡
墨的重視,同樣也表示著南京百姓對這位大將軍遺女的愛戴。
這一日,大將軍府外,無數的暗哨悄悄的撤走,意味著他們的主子徹底的放心。
這一日,是命運齒輪轉動的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在從他該有的方向轉動……
夜已深,慶元侯府仍然是處於一片喧囂的熱鬧之中,與外面高昂的拼酒聲截然相反,新房內是一片
靜謐的沉抑。
大靖的婚俗自成一系,大婚時,新郎會與新娘喝了交杯酒,接了蓋頭,才去招待前方的客人。
菱花鏡前,楚淡墨一襲大紅輕紗,端坐在妝臺前,三千青絲流淌在她身後為她梳理的侍婢手上。
這個侍婢不是,亦不是綠撫,她一襲桃紅色的撒花綢裙,纖細的腰肢被細細的紅帶束起,青絲綰了
一個凌雲髻,攢了兩朵大紅色的絹花,其間斜斜的的插著一支紅玉步搖。嬌俏的五官,淺淺的笑意帶出
兩個可愛的梨渦,是一個甜美的俏佳人。這是楚淡墨最後一個貼上侍婢——緋惜。
靈巧的雙手為楚淡墨綰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用一支嵌有紅寶石的紅絲花固定,仔細端詳確認無誤後
,才轉身去取下一件大紅的外袍給楚淡墨披上。
“有什麼,你就問吧!”楚淡墨順勢起身,伸出雙手披上外袍,淡淡的看著緋惜,眼神卻是柔和的
。
緋惜飛快撣眼看了看楚淡墨,然後底下頭,一邊為她繫著腰帶,一邊低聲悶悶的問道:“惜兒不懂
,為什麼小姐這般急急的就嫁了,如今外邊不知道有多少流言蜚語,說小姐身有惡疾,急著出閣,說小
姐不知禮教,在老侯爺喪期未滿,強迫下嫁。”
“惜兒。”楚淡墨伸手握住緋惜的小手,她的三個侍婢,自幼隨她長大,雖然名義上是主僕,實則
親如姐妹,綠撫與都年長於她,唯有緋惜小她一週歲,所以對待緋惜,她一向視若親生妹妹,“你尚且
年幼,你不知道,如今天下初定,外患已少,當今聖上年事漸高,諸王又都是龍子鳳孫,個個文武雙全
,然而九重宮闕上卻只有一把龍椅。爹爹雖然仙逝,然,他一手建立虎嘯營,一萬將士都是爹爹的親信
,於爹爹出生入死過,自從爹爹入土後,統領虎嘯營的十三位大將不顧聖上的阻撓,修書離去,如同人
間蒸發般消失不見。他們是聖上的心病,也是諸王眼裡的肥肉。”
“所以,小姐也就成了他們要爭奪的物件?”緋惜雖是年幼,可是自幼受楚淡墨薰陶,同樣也是極
為聰慧,一點就通。
“是,也不是。”楚淡墨鬆開緋惜的手,拖著長長的裙襬,緩緩的走到窗前,推開貼著喜字的雕花
窗,秀麗的清雅的容顏對上那一輪高懸的冷月,似譏似諷的揚起唇角,“有些東西,與其費盡心思的爭
奪,還可能落入他人之手,不如毀掉來得乾淨利落!”
“那小姐豈不是很危險?”緋惜睜大了一雙靈動的眼睛,擔憂的看著楚淡墨。
楚淡墨輕輕一笑:“從今以後,沒有了大將軍遺女,只有慶元侯夫人,而世襲罔替的慶元侯是聖上
的心腹。”
“那小姐……你豈不是犧牲了自己的姻緣……”緋惜鼻子一酸,眼中已然蓄起淚意。
“傻丫頭!”楚淡墨轉身上前,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