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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寬道,他清楚的記的,自己當時跟大哥在山裡打獵,那些十幾名衣衫襤褸的紅匪被政府軍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時候,依舊不忘提醒自己跟大哥快跑,免得被政府軍當成他們給打死,抬回去冒功領賞。
能在將死之時還記掛著不相干的之人的安危的人,又能壞到哪兒去?
“我們本來就不是壞人,我們只想救國救民!”
聽到這個回答,楊全林滿意的笑了道:“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來找你,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說著,他將名冊拿出來放在了桌上道:“你家裡的情況我知道,說實話要是有半點辦法,我也不會找你幫忙,可我們的人都被憲兵特務盯上了,遊行一旦發動,我們這些人不知道能幾個人逃過追捕,我想讓你幫我儲存這份名冊,等我們組織的大部隊渡過危機,自然會有人來聯絡你,拿回名冊……”
“全林兄,你們……”
楊寬瞪大了眼睛,他忽然意識到,楊全林這幾乎是在向自己交代後事了,他無法想象,一個人明知做了某件事會死卻依舊毅然決然的去做,還能如這般從容。
“幫幫我,你是我唯一信得過的人了!”楊全林道。
楊寬攥緊了拳頭,點頭答應,別說在他的心裡對楊全林有著如同兄長一般的感情,就算是個陌生人臨死之前的請求,他也無法拒絕。
“謝謝!”
看到他答應,楊全林長長的鬆了口氣笑道:“我很忙,就不在你這裡多呆了,而且我跟你呆在一起太久,那些憲兵特務恐怕會懷疑你,對你也不好真的謝謝你!”
“遊行隊伍,真的是明天凌晨集結嗎?”
在楊全林出門的一瞬,楊安忽然問。
楊全林點頭,回頭笑的異常燦爛道:“楊寬,要是我真的被抓了要槍斃,你可別來刑場看我我不想你看到我被嚇的尿褲子的樣子……老實說,我真的很怕死……”
說完,他便走遠。
楊寬看著對方的背影笑的鼻子發酸,他發現楊全林和那些聽說的革命黨完全不一樣。
在那些傳說裡,這些革命黨總是堅貞不屈的,面對酷刑能將帶血的唾沫噴在刑刑者的臉上,然後哈哈大笑,即便是上了刑場,那些革命黨會看著劊子手的刀口,昂首挺胸,毫無畏懼。
可楊全林居然會說他怕死,可能會嚇的尿褲子所以不讓自己去看。
可也因為如此,楊寬才覺得對方格外真實,像個真正的人,而不是一個傳說的神話。
第16章 殘酷的現實和理想的美好
黎明,寒風刺骨。
監視校區的那些特務早就撤了,那些巡邏的憲兵們也各自找了背風的地界兒避寒閒聊,整個城裡空空蕩蕩的幾如死去了一般,只有出夜香的人推著臭烘烘的糞車跑過,或者早餐小販挑著擔子走過,一頭的火爐裡閃著微微的火光,一頭的鐵鍋蒸騰著白氣。
然後,他們齊齊停下。
在他們身邊的校區,大門緊閉。
但此刻,正有無數的學生從校園裡翻出,男男女女都有,除了翻出牆壁和腳步奔走的聲音,便沒有任何人發出哪怕一點的聲音,那種隆重、肅穆和莊嚴,讓人不由自主的會升起一股神聖不可侵犯之感。
密密麻麻的學生如同潮水一般從校園湧出,想著街道的遠處湧去。
夜香工和小販呆立當場,直到大片的學生們走遠,這才記起眨眨眼,街道上依舊空空蕩蕩,要不是手中多了幾張寫著宣傳口號的紙張,他們恐怕會以為剛剛只是自己看花了眼。
滴玲玲……
刺耳的電話鈴聲在巨大的屋子裡迴盪著,不過一會兒,憲兵隊長羅陽便被吵醒,睜眼看看窗外的天色不過微明,肚子裡便生出了一腔邪火,心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