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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宋書明天就要下葬了‐‐你連她最後一面都不想看見了是不是！？&rdo;

雨幕裡的身影一震。

停住。

很久後，沒有任何徵兆的，雨中的少年突然彎下腰‐‐他從身體裡擠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嘶吼。

疼啊。

洋娃娃，我好疼啊。

怎麼會這麼疼？

少年死死地佝僂著身體，捂著胸腹彎下腰，雷聲和暴雨裡只有他絕望的宣洩的吼聲。他的嗓子裡冒出血腥的味道，直到最後嘶啞得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他終於支撐不住，跪進積雨裡。

耳邊那些笑聲終於變成女孩兒最溫和的安撫。

【我在。】

【我會救你的，秦樓。】

【為什麼要怕你。】

【他們都不是我啊。】

【小瘋子，別怕。】

【我在啊。】

【……】

你騙我。

你騙我。

你騙我啊……

‐‐

8月底的這場暴雨已經持續了兩天，像是要一直下到世界末日去，停都停不下來。

29日傍晚，嘉安公墓。

一座新砌的墓碑前，零星站著打著黑傘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們。一個十五六歲的剪著寸頭的女孩兒面無表情地站在最前。

她身後的人群裡傳來低低的議論：

&ldo;就剩這一個孩子了啊。&rdo;

&ldo;聽說是表系的親屬，不然真不知道她以後還要怎麼過……&rdo;

&ldo;是啊，白頌欠的那些錢到現在下落不明，找不回來。要是直系，那些債權人還不得瘋了嗎？&rdo;

&ldo;這麼一想，這宋書走了也好，不然那些人恐怕也要逼死她的。&rdo;

&ldo;說到這個，我聽說車禍的責任方是個醉駕司機，你說這不早不晚的，剛好撞了這個孩子……&rdo;

&ldo;噓，這些話可不能亂說。&rdo;

&ldo;也對。&rdo;

聲音被雨打濕，又被風吹散。

低哀的樂聲在公墓裡沉沉地飄蕩著。

幾個人影沿石臺階走上來。

&ldo;哎，秦家的人來了。&rdo;

&ldo;秦老先生可真是心善，秦家這次不知道要吃多大的苦頭呢，他還願意來看這個孩子。&rdo;

&ldo;白頌可真不是玩意，秦老先生待她那麼好……&rdo;

&ldo;是啊，她自己出事了一死了之，秦家可被她害慘了。&rdo;

一直僵在那兒的欒巧傾回過頭。讓人視線模糊的雨幕裡，秦家一行人慢慢走近。

為首的是個少年。

黑色的中山裝，冷白的膚色，漆黑的眼。俊美的五官間沒有半點情緒，蒼白而麻木。

欒巧傾呆呆地看了他幾秒，突然就崩潰了。

她撲過去，手攥成拳狠狠地捶在少年的肩上、身上，一邊打一邊痛哭出來：

&ldo;你為什麼才回來！？我姐姐給你打過電話的你為什麼不接？你現在回來還有什麼用‐‐還有什麼用啊！？&rdo;

&ldo;……&rdo;

秦家隨行的人上來要攔，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