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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這話,等於變著法兒告訴皇后,他去紫裳公主府,是為了辦正事。大齊一向有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他這麼說了,皇后再追問,無異於違背祖訓,大逆不道。
皇后極為識趣,立即改口:“既然是國事,本宮就不多問了。”
接下來,她換了個說法,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三皇子處理國事,也要帶著王妃,夫婦倆倒是恩愛呢。”
謝天鴻聽出來了,皇后話裡有話。
若是他人,大概已經跪下請罪,但謝天鴻是何人?怎會讓皇后一句話難住。
謝天鴻握住錦夏的手,溫柔地望著她,看似責怪,實則寵溺地說:“賤內尤愛吃味,怕兒臣去公主府,見到年輕漂亮的丫鬟,就把她忘了。”
好大一盆子髒水,就那麼扣在錦夏頭上了。
要不是為了給他脫困,她肯定跟他好好說道說道。她從頭到尾,就沒有吃過醋好不好。就連他跟白溪同府住了幾年,她都沒說一個字。
皇后牽強地笑笑,把話題轉移開,“看不出來,三皇子竟是這般寵妻之人,景王妃好有福氣。”她喚來紅櫻,吩咐道,“你去各個宮裡問問,可有人撿到一塊玉佩。那是三皇子和王妃的定情信物,若有人知道訊息,馬上回來告訴本宮。”
紅櫻領命去了。
皇后一直微笑著,看起來假得厲害。
錦夏反覆回憶皇宮外的一個畫面,那時,白溪聽到玉佩丟了,悄悄把手偷偷別到身後。這個動作太明顯了,白溪一定知道玉佩的事,說不定玉佩就在白溪的袖子裡,只要想個辦法說服她,就可以拿到手了。
謝天鴻坐在那裡,安靜地喝茶,時不時跟錦夏交換一個眼神,安慰她不要著急,事情很快會有結果。
皇后傳來後宮的幾個戲子,咿咿呀呀地唱起大戲,打發等待的時間。
錦夏搬著座位,往謝天鴻身邊移動幾分,兩個人靠得極近。她湊在謝天鴻耳邊,小聲說:“我覺得玉佩在白溪那裡。”
謝天鴻掃視了一圈,確定房間裡另外幾個人沒有注意他們,才回答:“如果她不肯承認,咱們沒法在皇后面前搜她的身。就讓她暫時儲存一會兒,等她回白府了,我再帶你親自去取。白將軍跟我一同上過戰場,有他在,料想白溪不會太胡鬧。”
“我沒有擔心白溪。”錦夏非常認真地說,“我擔心玉佩。”
不是一回事兒嗎?謝天鴻無奈地看她一眼,正過頭,去聽兩個戲子的對唱。
新搭的臺子上,唱了一出又一出,錦夏聽得耳朵快磨出繭子來了,謝天鴻還是穩坐釣魚臺,一副“你們隨便唱,反正我聽什麼都是一個調調”的樣子。
錦夏耐不住性子,問謝天鴻道:“三哥,咱們得等到什麼時候啊。”
“半柱香時間內。”
“你怎麼知道?”半柱香時間,眨幾下眼睛就到了,謝天鴻把時間精確到這個地步,就不怕沒算準,丟人嗎。
謝天鴻往門口一指,“我看見紅櫻了,就在門口。”
“……”
紅櫻進門後,沿著牆根,繞開戲臺,來到皇后旁邊,低語了幾句。
皇后頷首,揮手示意紅櫻退下。
幾個戲子唱完這一場,有奴婢帶他們去領賞,房間裡的戲臺也拆走了。
皇后說:“方才,紅櫻挨個問過各宮裡的管事,無人看見三皇子的玉佩。三皇子怕是要去別處尋了。”
“兒臣謝過皇后娘娘。”既然皇后告訴他們,玉佩不在皇宮,謝天鴻不便多打擾,道過謝後,便帶著錦夏向皇后告辭,離開了來儀宮。
皇后順便賣了個面子給他,把文鈞放了。
文鈞先行回府,謝天鴻和錦夏漫步在皇宮的路上,春風吹過,揚起片片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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