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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發波浪般拂動,漆黑的一握,如同窗外的夜色。
“我無法預知未來,但是我前面的路沒有光明,只有獨自走下去。”
“他很愛你,你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我知道,但我不需要!這個世上,沒有誰是為了別人而活,這樣厚重的愛我不需要,也承受不起……”
在櫻花落盡的靜謐黑夜,殿內的燭火如帷幕落下,只有幾隻螟蛾纏繞在忽明忽暗的燈火旁,徘徊著……觸碰到燈火時,瞬間化成了灰,同生命劃過浮塵一樣的脆弱。
龍涎香馥郁的氣味充滿了黑暗的房間,霧隱在屏風後慢慢踱著步子,聽到沉香木浴桶中時斷時續的水聲。
“進來!”在他出神地看著窗外漸漸西沉的滿月的時候,忽然聽見“嘩啦”的水聲,和一聲低沉呼喚。
他連忙從屏風後轉出,取來一件乾淨的長袍覆蓋在她身上,肌膚仍然是潮溼而冰冷,她面色蒼白的令人心驚。
藉著依稀的月光,霧隱下意識地伸手拉了一下她衣袖上有些起皺的衣衫。他的手忽然停頓了,一個深可見骨的疤痕猙獰的橫躺在她的手腕處,那裡,雖然剛剛用浴巾擦洗過,仍然有鮮豔的紅色液體,細細的滲出!
“九少!”霧隱忍不住脫口驚呼,急切的握住她的手腕,她怎麼會有這樣的傷痕?而且從傷痕的深淺來看,這是她自己劃出的傷口。
阿九默默的抽回手腕,手指敷上腕處的傷口,輕描淡寫的說道,“我不過是取點血來用用,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從窗外照進的淡淡月光,映在阿九臉上,冷漠而平靜。
說完,她再也沒有看他一眼,徑直走出了房門。
看著阿九背影消失的一剎那,陡然間覺得五臟六腑一陣痠痛,無數個深夜她身上帶著濃重的龍涎香回到住所沐浴,他從不問,不代表他不明白。她已經變了,變得開始在乎別人,變得令他心慌。
默默的收拾好一切,天已經矇矇亮,庭院裡突然起了風,沙沙的風聲在樹頂呼嘯的拂過,隱約帶來一點淡淡的清香。
遠處一聲急促的短音響起,不一會,一個黑衣人從樹上躍下,跪在霧隱面前,低語了幾句便消失不見。霧隱神色複雜的掃了眼緊閉的房門,獨自離開,高挑挺拔的背影遠遠看去有些落寞的孤單。
悠悠綮江,流不盡那羅緯香豔,脂粉繁華。綮江方圓三萬六千頃,煙波浩渺,湖中峰巒隱現,晨暮意境迥然,四季景色不同。
綮州城緊挨綮江,是烈國最大的港口貿易城市,來往貨船鱗次櫛比。自古繁華,自在揚花漫漫,招搖酒旗飄飄,一片歌舞昇平。
綮江邊的忘憂閣,是觀賞綮江潮漲潮落的絕佳之處。臨江而建,一樓的窗臺下便是白茫茫的江水。江水清澈見底,江中盛產肉質鮮美的鱸魚、尾蝦,店家就在那裡修建了一條長廊供客人垂釣。一壺好茶一根魚杆,很多綮州人就在這裡有滋有味地過上一天。不喜垂釣的客人則登梯上到二樓,二樓的廳堂四面皆是雕花木窗,十分寬敞明亮。沁涼的江風穿堂而過,令人神清氣爽。
桌前一壺清茶,幾碟清爽可口的小點心,紅衣的背影站在窗前憑窗遠眺。任憑微溼的空氣拂在面上,窗外就是那白茫茫的綮江,清晨的綮江江面,飄漫著淡淡的水氣,望著遠處重疊的山巒,點點帆影,人的心胸便隨著那廣闊的湖面一同開闊起來。
兩個黑衣侍衛象雕塑一樣筆直的站立在他身後,為他隔出一方僻靜的空間,二樓的客人不多,他們並不是很惹人注意。
薄霧浸溼了周遭的一切,也浸透了他的心魂,他不知道他來這裡做什麼,只有一個聲音告訴他,離她近一點,近一點,無論她在乾國,還是烈國。一抬手飲盡杯中的酒,一陣熱辣的感覺從喉頭蔓延至肺腑,透過朦朧的薄霧,彷佛看到有人閒適的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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