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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強者為尊,身在江湖,當然唯武力是從了。
便有人登上臺來,向四方拱手討招。
臺上人來人往,乒乒乓乓地打著。刀劍無眼,拳腳相加,你來我往,連線打了幾十場,夜色更濃,八盞大燈也更加雪亮,臺上之人換了一撥又一撥,始終不見最要緊的人出現,就連棚子裡坐的霧隱和雲翳也有些不耐煩了,頻頻看向場會出口處。
隨著比武接近尾聲,場內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可真正的高手都還沒有上場,三十六島島主似乎都有些心神不屬,他似乎並沒有上場比試的打算,以他的實力,幾乎是這場比武制勝的關鍵,可似乎他關注的並不是這場大會,眾人都帶著疑慮看向左側臺。
比武仍在繼續,直到臺上站著一個玄衣男子時,就再也沒有人上臺挑戰了,男子峒山派邱無虛,乃峒山派新任掌門,峒山派上有峒山三老,下有千餘弟子門人,由他做了武林盟主,似乎也是實至名歸。
邱無虛再拱手叫了三陣,臺下無人應戰,不由大為得意,爽然笑道:“再沒有兄弟上來……”言下之意,大有武林盟主已入掌中之意。
臺下忽然有人小聲道:“這廝一年前私自收了中原三大鏢局五十萬兩銀子的賄賂,用以奪取峒山派掌門之位,早就被人揭發出來了,現在還敢來奪武林盟主?”他說的聲音是很小,但在武林高手的耳朵裡,已經非常不小。
特別對於邱虛無。
他的臉立即鐵青了。臺下登時議論紛紛。邱虛無神色變幻,大聲道:“你說我賄賂五十萬兩銀子,到底有什麼證據?若拿不出來,就是蓄意汙衊,其心可誅!何況你常龍殺了親生的哥哥,才坐上天蟬堡的堡主,為了掩蓋罪行,逼死自己的嫂嫂,毒殺自己的侄兒,你以為你做下的醜事就沒人知道了嗎?”
臺下頓時又是一陣大譁,連擂臺北面一列坐著的十幾位老者,也忍不住交頭接耳起來。常龍與邱虛無相互攻訐,越來越烈,加入的人也越來越多,數說彼此罪行,口沫橫飛。到了後來,甚至打老婆、私生子等事都抖落出來,當真是大開眼界。原來聲名赫赫、道貌岸然的君子們,背後卻是如此不堪。
阿九冷笑著看著他們這一幕幕醜劇,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
蘆荻蕭蕭白如銀,漁火幽搖夜色昏。湖面清廓,明月冷輝,與江中倒影一齊悠悠流轉,倒比這些人要好看許多。
叵羅那耶大袖揮舞,在小道上越行越急。他赴武林大會之約而來,不僅僅是因為靖南候的命令,更重要的,是絕傳天下的秘典《梵文經卷》。
暗暗夜色中,他火紅的長髮曳開,流雲飛瀑一般,被月華染映成詭秘的紫色,身上披拂的麻衣裂開,露出古銅色的肌膚,疾行楓林之中,真如羅漢行法,渺天地而立。
越過這片楓林,就到了洞箜湖邊。
就在這時,他狂舞飛動的身形突然停止。
一停便完全靜止,連卷舞的長髮都倏然落下,靜如止水——只因他已經感覺到,對面傳來一股凌厲到已化作實體的殺意!
微茫之間,他已經辨識清楚,遠處的小船上站著一個白衣男子,此人的殺意極為陌生,並不是針對著他而發出的,也不針對任何人。
殺意就如同心臟、血脈一般,已經成為那人本身的一部分,只要他存在著,這股殺意就永遠升騰而上,無可遏止。這殺意本為天成,經過此人多年的淬鍊,已然強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夜風從林尖輕輕滑過。
叵羅那耶靜靜的站在原地,背對著他的人長身而立,散垂的長髮在夜空中獵獵飛揚,風神瀟散中,透出一種不容諦視鋒芒。
他廣袖凌風,月華的幽光在他衣衫上氤氳流轉,散開無數輝煌的銀暈,澹盪虯縵,彷彿天地間一切光華都被匯聚,都為他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