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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一世,也許是死過一回,她心性已變。無形中已有點法家的冷酷。
因此,馮宛沒有上前。
她不但沒有上前,反而突然一笑,她靜靜地看著暴喝中的馮父,等到他停止叫罵後,慢騰騰地說道:“怪不得父親發怒了。那趙家郎君,心性卻是似足了父親。阿宛對他有用時,他或許笑容相對,阿宛一旦對他無用,那是棄若鄙履!”
她的臉上浮起一抹冷笑,繼續說道:“這世上,也只有父親這樣的人才認為。我堂堂正妻,便應該在丈夫微末時,勞心勞力,耗盡芳華嫁妝幫他起步。等他有了成就後,更應該為了給他讓路,讓他好討到高貴的新妻,而自動讓賢,甘心成為一個妾室婢僕。在父親心中,這樣的女人才是賢德有用的吧?可惜,阿宛做不來!真是怪不得父親發怒了!”
就在馮宛第一句話慢條斯理說出時,馮父便給噎住了。他從來沒有想到,那個總是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大女兒,竟變得這麼牙尖嘴利,不敬尊長了!
他的氣還沒有順過來,這邊馮宛已是滔滔不絕,連諷帶罵,不吐半個髒字,卻極盡嘲弄,無禮之極!
青紫著臉,馮父那口氣越噎越深,竟有點順不過來。看到他張著嘴像死魚一樣,他那一子一女大吃一驚,連忙上前,一個在背後,一個在胸前給他揉槎起來。
撫按著馮父,馮氏三妹怒視著馮宛,尖著嗓子叫道:“馮宛,你好大的膽子,連對著父親也敢這樣說話,你,你竟敢不敬不孝?”
馮氏二弟也叫道:“阿宛,你瘋了嗎?這可不是原來的你!”原來的她,可以說是幾兄妹間脾氣最好,便是受了最大的委屈和羞辱,永遠也不會出半句惡語的人。
對著弟妹的叫罵,對著漸漸緩過氣來的馮父,馮宛冷冷一笑。
她筆直地站在那裡,慢條斯理地說道:“孝?早在我的母親被那個所謂的丈夫逼死時,我就不喜歡這個字眼了。敬?這樣不仁不義,在餓死邊緣被岳父救回家,還以女兒家世相托,卻在得了家產後,逼死岳父妻子的男人,也值得他人尊敬麼?”
馮父一口氣順過來,陡然聽到這一席話,又噎了過去。
看著張大嘴一抽一抽地吸著氣的父親,馮宛冷冷一笑,緩緩說道:“至於我敢不敢的問題,就勞不著三位操心了。這個院落是我的,這些婢僕護衛,也是我的人!今天我說的話,不想讓它傳出去,它便永遠也傳不出去!”
聲音冷冷,殺氣沉沉。
眾護衛跟她也有一陣了,一聽她這話,馬上嗖嗖嗖抽出佩劍,同時迅速移步,三不兩下,便堵在了各個要道口。
看著這些冰冷的面孔,望著那些寒森森的佩劍,三人一驚,第一反應便是:他們要殺人滅口!
這個念頭一生,三人臉色同時一變。那本來趾高氣揚,怒氣衝衝的表情,這時也是一收,變得不安起來。
望著他們蒼白的臉色,又重點打量了一眼隱有不安的馮父,馮宛暗暗冷笑,想道:這個人與趙俊真是相似,連懦弱膽小,欺軟怕硬也是一樣!一個人能傷到我,只是因為我在乎,因為我對他還有著幻想。現在我不把他當父親看,他不就什麼也不走了?
第160章 斷絕
馮父望著四周的護衛,又對上馮宛那冷漠得冰寒的臉,臉色越來越是難看。
這一幕情景,他做夢也沒有想過。在他的認知中,這個女兒一向是任他拿捏的。而且,她一直重視名聲,怎麼這會兒,她竟然連世人的非議都不在乎了?
彷彿看到了馮父臉上的懷疑,馮宛雙手攏袖,冷冷清清地說道:“大人不知道吧?現在的阿宛,不是什麼官員的妻室,也不是什麼大丈大,很多以前不敢做不能做的事,現在做起來,那是無所畏懼的!”
她的話,讓惱怒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