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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蘇搖了搖頭,她三個月的身孕,胎兒卻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有時候她都會以為懷孕之事只是一個錯覺,她有些驚慌,這個時代又沒有B超,萬一是個死胎……
杜太醫笑了:“夫人切莫勞神過慮,胎兒很健康。您沒害喜症狀,說明您身子好。您平日裡只管把心放寬了,閒時也多走動走動。老夫這就告退了。”說著,把藥方子交給了身邊的小太監,朝流蘇作了一揖退了出去。
高受良身後跟著小太監,進了廚房,乍見到梨若,不易察覺的笑了笑,咳了咳嗓子,吩咐:“小柱子,這是按杜太醫新開的方子抓的藥,你可放好嘍。你叫梨若是吧?記得飯後煎一帖,伺候夫人喝了。這藥,可不能出一點差池。”
梨若應了,抬頭看高受良走了出去,按住自己胸口深吸了幾口氣,看周圍無人,提著裙襬小心的揭開了包藥的牛皮紙,將荷包裡的藥都倒了進去,又與紙裡的藥材混成一團,覺得還太明顯,又從旁邊的紙包裡抓出一點混了進去,端詳了一番,才又重新按原來的摺痕仔仔細細的包好。她又往兩邊看一眼,拍了拍手若無其事的回到了灶臺。
暗處的高受良盯的一清二楚,冷笑著甩了甩拂塵,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前方杜太醫臃腫的身形在看到宮門口立著的女子時停了下來,他拂了拂袖子,作揖道:“微臣見過長樂公主。”
大修的長樂公主宣硯,一身利落的騎裝,一頭青絲豎起簪在玉冠裡,手上還拿著馬鞭,儼然男裝扮相。看著杜太醫笑道:“杜太醫,這次是給哪位娘娘診脈呢?”
杜太醫含糊敷衍:“是皇上宣臣面見的,不過問了些養身上的事。”
宣硯漫不經心的點頭,剛要放人走,突然見高受良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高受良因為追杜太醫,竟然一時沒有看到旁邊的宣硯,到了面前才乍眼見到,一時驚慌,被拌的一個踉蹌,拂塵也差點甩出去。他連忙跪倒:“奴才給長樂公主請安!”
“高公公,這麼驚慌失措,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怎麼,有急事找杜太醫?”
高受良抹了一把汗,頻頻點頭:“是,是皇上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未解,所以派奴才來問清楚。”
宣硯手裡的馬鞭甩的噼啪響:“既如此,您二位就忙著,本公主先走了。”話雖如此說,卻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丫頭,那丫頭伶俐的一點頭,扶著宣硯慢慢走遠。
高受良眼見著長樂公主走遠了,鬆了口氣,讓杜太醫附耳過來,神色嚴肅的說了些什麼。
杜太醫的臉色突然變的蒼白,連腿也不住的顫抖,抓著高受良的手顫聲道:“高公公,您既然看見了,和我說什麼呀!還不趕緊稟報皇上,讓刑部來處理這事啊!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晚薔園裡的那位如果出了什麼差池,你我都得掉腦袋!”
高受良一把捂住杜太醫的嘴,安撫的拍拍他的手:“別急啊您,聽我說完。您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說,只要當做沒聽到沒看到,您哪,只要開個其他的類似的但對母體溫和無害的方子,你就算成了。”
杜太醫仔細琢磨這話,明白過來後扒開高受良捂在自己嘴上的手:“高公公!你是要害老夫啊!那藥,不管是破血極寒的虎狼藥,還是溫和無害的藥,不管怎麼說,後果都是一樣的!老夫萬萬不能做這事,被萬歲知道了,老夫九族都不夠殺的!”
高受良平心靜氣的一笑:“杜太醫,我既然敢做這事,當然敢擔保你我都無事。你只管開方子,下剩的事一律不用你管。你以為我有幾個膽子敢擅作主張做這事?”
杜太醫又琢磨這句話,把每個字都摸透了,這才開竅,嚇道:“高公公,你是說,這事其實萬歲爺……”話未說完,又被高受良一把捂住。
高公公笑的詭秘:“杜太醫,你我都是做奴才的,該說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