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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怕,蘇媽媽佈滿皺紋的老臉死人般灰白。
“你怕什麼?”大太太厲聲喝道。
“老太太……”
“沒憑沒據的,她能怎樣?”
“可郭順家……”
“給!”大太太狠狠地一咬牙,“加倍賠他銀子!”有錢能使鬼推磨,就不信白花花的銀子封不住他的嘴!
……
而趙青正受驚小兔般軟軟地倚在老太太身邊。
看著她一副嬌弱無力的模樣,老太太莫名地一陣心疼,伸手接過青梅端上的燕窩粥親自喂她,“……喝點熱乎粥壓壓驚。”
“孫媳自己來。”哪敢讓老太太喂,趙青忙伸出手。
老太太一把推開她的手。
“你仔細把我的玉碗給摔碎了。”
有那麼誇張嗎?
趙青下意識看看自己蘆柴棍似的皓腕,是細了些,可她卻能把小指粗的銅箸掰彎呢,只這府裡少有人知道罷了。
她只是難得有這樣親近老太太的機會,才故意做出一副受驚嚇的模樣,以博同情。
這一個月來,她用盡了辦法,可老太太處事滴水不漏,要接近她從而打破兩人間的堅冰太難了,這樣機會實在難得。
可是,她是不是裝大了?
聽到小丫鬟吃吃的笑聲,趙青臉騰地紅到了耳根。
大太太一進屋就看到這樣一副母慈子孝其樂融融的畫面。
心頓時跟針扎似的。
顧念自己,一直以來老太太都和趙青保持著距離,任她今天送粥明天送菜的,也不為所動。
現在,卻打破了這平衡!
讓趙青坐到了臨窗大炕上,還親自喂粥喝……這是向她示威嗎?
可是,她又能說什麼?
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今天這事兒,即便沒有任何證據,以老太太的精明也能猜到是自己所為,只是無法定罪罷了。
“老太太……”她苦澀地叫了一聲。
沒言語,老太太兀自端著晶瑩剔透的白玉碗喂趙青喝燕窩粥。
一瞬間,趙青便明白了老太太的心意。
打心底泛起一種酸酸的感覺,趙青再沒推辭,乖巧地就著老太太的手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屋子古墓荒野般的沉寂。
小丫鬟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只青梅畫梅還戰戰兢兢屏息靜氣地端著黑漆描金玉蘭花托盤站在炕邊。
直到趙青喝完最後一口,把碗放回托盤,老太太這才抬起頭。
“……到底什麼回事?”她聲音少有地激動,“在府裡十幾年,朱貴也算是老把式了,怎能竟把馬車橫在了路當中,活生生地給當靶子?你瞧瞧,把這孩子嚇的!還有……”老太太透出一口氣,“那些丫鬟婆子,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嗎?竟沒一個上前攙扶三奶奶下馬車!”說著話,老太太眼圈紅了起來,“今兒若是這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對得起泉下的懷瑜。”
大奶奶和四奶奶都給你生了三四個重孫子重孫女了,也沒見你這麼緊張過!
彷彿吃了一個剛結扭的青姑娘,大太太苦不堪言。
“幸好三奶奶福大命大,母子平安,否則媳婦萬死難辭其咎。”她違心道。
老太太臉色微霽。
大太太話峰一轉。
“……是鎮東郭順家的馬被鞭炮驚毛了,聽說嚇到了我們府三奶奶,郭順立時就帶了東西來賠罪。”郭順是第一時間就進府了,但不是賠罪,是索要賠償,大太太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慌,“蘇媽媽見他家的馬已經死了,也怪可憐的,就想這麼算了……把三奶奶嚇成這樣,媳婦也不敢擅自做主,老太太您看……”她坦坦蕩蕩地商量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