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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聽到他肯定或否定,他唇邊那抹貓兒偷腥的笑弧已經說明答案。
梁宛歌死盯著他的唇,想象他昨夜就是用那裡吻著她,她竟然半點意識也沒有,任他胡作非為,用如此……親暱的方式,兩人靠得很近……
她覺得自己像燃燒起來的木炭,臉頰透著難滅的赤紅。
拳心一握,她必須讓滿腔的怒焰有處可發,而教訓眼前的始作俑者將是她最好的出氣方式——
“你沒有聽說偷襲睡死的女人是最孬的男人嗎?!沒本領讓女人心甘情願點頭,就玩陰的?!你無不無恥、下不下流、齷不齷齪呀?!”她臉蛋紅嫩得好比熟透的蘋果,罵起人來的氣勢稍嫌不足,讓唐虛懷不痛不癢。
“我同意最前頭那句,偷襲睡死的女人是最孬的男人。”所以他昨夜才會什麼都不做,等待的果實才是最甜美的,他可不想吻一個沒反應的女人,接吻這種事還是要你情我願,或是你推我拒有樂趣些。
梁宛歌氣焰沖天,將唐虛懷狠狠推後好幾步,使他重心不穩地撞上門框。
“那麼你更應該同意這句話——有女朋友還去偷襲其他睡死的女人是最賤的男人!”
第五章
“賤男人,那是在說我嗎?”
唐虛懷撫顎沉思。梁宛歌那時兇狠的目光的的確確是賞給他的沒錯。
你沒有聽說倫襲睡死的女人是最孬的男人嗎?!
嗯嗯,他也覺得偷襲睡死的女人,不能讓她嚐到渾身酥酥麻麻的高超吻技,不只是孬,還是不體貼的男人。
有女朋友還去偷襲其他睡死的女人是最賤的男人!
嗯嗯嗯,他完完全全同意,要偷襲也該偷襲自己的女朋友,去對別的女人下手根本不是什麼狗屁魅力的表現,不過是彰顯自己的用情不專……等等,她那句話是指著他的鼻頭罵的,他什麼時候冒出女朋友來了?
或是她口中的“女朋友”可能是口臭的另一種代替詞,所以她的句子改寫就成了“有口臭還去偷襲其他睡死的女人是最賤的男人”……呃,不太通順,有口臭還去偷襲任何一個睡死的女人都是最賤的男人,不應該侷限在第三者身上。
再不然,“女朋友”還有其他的涵義是他還沒能悟透的……
“先生,你的手機響了。”高雅惟將咚咚叮叮作響的手機遞到正支頤發呆的唐虛懷面前。
三魂七魄勉強回來一半,伸手去接,不過沒什麼興致去看來電顯示。
“唐。”他以姓氏取代“喂”。
挑高的濃眉驀然收緊,眉心皺起數道緊結,沉默的程度讓眾人投注視線,連今天輪到在廚房洗碗的梁宛歌都不自主關掉水龍頭,不讓水聲妨礙聽覺,並且對墊著矮凳在幫忙擦碗的囡囡比了個“安靜”的手勢,身子傾了大半邊,就是想多聽清楚客廳裡的動靜。
“盼盼,你不要哭了,好,別哭……我聽了會心疼的,我馬上到,馬上,等我。”
隱隱約約,梁宛歌聽到唐虛懷這麼說著,用那種心急如焚,恨不得飛奔到“盼盼”身邊的焦躁語氣。下一聲再聽見的,就是唐虛懷開門出去的聲音。
裙角又傳來輕扯,梁宛歌低頭望進囡囡有關心也有困惑的小臉蛋。
“怎麼了?”梁宛歌強扯著笑問。
“你……很難過。”
“我?”梁宛歌再度扭開水龍頭,嘩啦嘩啦的繼續沖洗碗盤。“沒有呀,難過什麼?”
“……你的臉,難看。”囡囡要講的是臉色。
“我的臉難看是因為唐醫師的失手,我現在在等他大人有空閒時再替我動手術。”唐虛懷看起來頗忙——哼,“盼盼”一通電話來,他還不是放下所有的雜務,急忙忙的衝去會佳人。
“不是……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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