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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開始的時候線索也有些亂，好一會兒兩人都沉浸在電影的悲愴糾結之中，誰也沒顧上再提及不那麼浪漫的話題去加重這種壓迫感。蘇穎不敢吃太多零食，便一直在不停地玩尹恪誠的褲管，她把他過長的褲管纏繞在了他的左腿上，還找來絲帶打了個蝴蝶結固定住。尹恪誠由著她折騰，直到蘇穎自己玩夠了倒進他懷裡，輕輕撫著他的鬍子拉碴的下巴提醒他：“你沒刮鬍子……”

“不見人就懶得刮。”

“今天呢？來見我都不刮。”

“今天是急call，再刮鬍子你就要該打120了。”

蘇穎笑著吻了他一下，她今天著實很感動。剛才沒有回答尹恪誠的問題，他大約還想著呢，一直沒什麼精神。蘇穎不想他總是懷著心事，拉著他的手，讓他的視線從電視機螢幕轉向自己。

“和你一起，我覺得沒有什麼壓力。或者說，你沒有給我任何壓力。”

尹恪誠望著蘇穎突然變得憂鬱起來的眼神，發覺自己真的很沒有談戀愛的經驗，在這個時候提那些不解風情的問題。蘇穎看到他閃爍不定的神色，知道就算不說這些話也不會有什麼妨礙，但她覺得有義務讓尹恪誠對自己多瞭解一些，他都老老實實的回答了自己的問題呢。她衝他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家其實也有那麼點複雜的。怎麼說呢……我一向都很謹慎，你說我自戀也好，怎麼也好。呃……反正，就真的很謹慎。從小到大，一共談過兩次戀愛，現在是第三次。對了，說起來，某人還是某人的初戀呀？”

二十八歲才初戀，尹恪誠尷尬無比的笑了笑：“可惜我不是你的初戀。”

這就明顯帶著醋味了，蘇穎倒是挺享受，用指尖輕輕抵著尹恪誠的鼻尖：“這就跟初夜得找個有經驗的一起做才行是一個道理，雙方都是初戀，那肯定沒什麼好下場的。對了，別告訴我你沒跟女人——”

“咳！”尹恪誠的反擊是如此的蒼白無力，以至於蘇穎乾脆又把腦袋埋進他懷裡狂笑了一通。

“好嘛，姐姐會好好教你的，乖。呃，說到哪兒了？”

“初戀。”尹恪誠有點沒好氣的提醒蘇穎，蘇穎衝他吐吐舌尖，繼續坦白：“我的初戀。呃，別的就不說了，反正是挺鬱悶的，這個壞蛋居然敢腳踏兩隻船，而且還同時跟我和我的一個好朋友交往！想起來就想揍他！第二個呢，人是很好啦，可惜是個GAY，他跟女生交往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性向。唉……我覺得讓他們倆弄得都有點男性恐懼症了。然後就是功課很忙，沒心思沒時間。正好那陣子我哥在我那兒躲情債，二哥，我就跟他混，一直混到畢業回國。工作是還沒回國就找好了的，所以一回來什麼都沒顧上就撲到工作上了。不知道你們部隊裡是怎樣的，反正饒是我MIT科班畢業的，回來之後還是得按部就班的考執照，考不到執照就不能獨立承接專案，就只能在食物鏈的最底端當小蝦米。唉……說起來真頭疼，公司明明有翻譯，偏那些頭頭們開會非要帶著我，老外和中國人開會要帶著我，中國人和老外開會還得帶著我。還好都是頂級設計師，跟著也長見識。只是一個fresh的工作量就很可觀，再加上這麼個活，天天出差，既不敢抱怨又不能不做，要做還得做的無比精彩——”

蘇穎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不是在跟尹恪誠談情，而是在向他plain，抱怨工作的壓力和不如意，抱怨生活不似自己想象的那樣精彩，抱怨自己的不得志，總之，就是抱怨。而尹恪誠，一直一言不發的聽著自己的抱怨，任由自己的語速越來越快，脾氣越來越敗壞，他則始終帶著鼓勵溫和的微笑。

“喂——”

“什麼？”

“我真的不相信你沒談過戀愛。”

尹恪誠驚愕之後換上一副“你又來了”的表情：“需要我找人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