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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昭著。縱使經綸滿肚,也是敗類一枚。
城門口早已經圍滿了人,都想看看當初那個鬧得滿城風雨的楊帆,如何抵得住這麼多言官的攻訐。但是他們想錯了,楊帆根本就沒有打算理會這些噴子。他緩緩從胸口拿出那道明晃晃的聖旨,周圍立馬安靜下來,紛紛跪伏,高呼萬歲。
“方大人麻煩挪挪地方,我的馬,不習慣踏在腐儒身上,那樣不踏實。”
人群之中自然而然地分出一條道來,楊帆牽著馬,身後的馬車也跟了進去。忽然,楊帆回頭,手中還拿著聖旨,那些剛剛起身的人,又一次跪下來。
“那位房大人,您罵我沒關係,今後麻煩不要將算學也扯進來。您侮辱一個學術,這是對先人智慧結晶的不尊重,也是對於自己的不尊重!告辭了。”馬車進入城門,似乎宣告著,這個時代要變天了。
孫承宗從視窗探出頭來,看了眼一旁的楊帆,想不出用什麼來形容他。對於出生入死的弟兄,他寧可背罵名,也要以人換糧;對於算學,他有以之為己任的傲然;對於平民,卻又不失一顆鐵肩擔道義之心。然而,有時候又有那種潑皮無賴的性情,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他放下簾子,馬車內的他想了很多。看了一眼還躺在包袱中的幾十個土豆,終於嚥了嚥唾沫。馬車之中傳來他認可的聲音。
“你,和元素確實不一樣。”
城內萬家燈火近黃昏,遠處祖大壽匆匆趕來,楊帆停住了腳步。看了眼正在熬煮著一鍋滷水的小販,呢喃道:“哪有什麼一樣的人。”牽著馬,帶著身後跟著的王絮兒,在馬車的掩飾下,往一邊的小巷中拐進去。
遠處的祖大壽,見到楊帆拐進了小巷,搖頭嘆息,不知說什麼好。當初若是自己心一橫,帶兵親自助陣,那這十三驛大捷,自己也沾上光了。現在再去和楊帆走近,保不準被旁人戲言幾句。人言可畏啊,他搖搖頭,往前迎去。
秋意正濃,蕭瑟的風吹得王絮兒臉色有些白。原本就身子骨有些弱,這舟車勞頓的,更顯疲憊。楊帆看了眼不說話的王絮兒,順手從黑馬兩邊的布袋中,抽出一件洗乾淨的外套,披在王絮兒的肩上,不經意道:“冷了就說,我又不是人販子。”
“那你能不能把賣身契還我?”王絮兒終於吞吞吐吐地問出了那句話。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畫的押,但如果不是真的,那玉姐也不可能拿著賣身契要挾她。
楊帆看了一眼這個小妮子,淡淡道:“不能。”便往前走去。
第六十三章 絮兒的病
回春堂內,把過脈之後,大夫將楊帆延至一旁,小聲說道:“這位姑娘剛剛在下已經把過脈了。背後的傷,那一些膏藥回去敷上一敷便好,問題不大。只是……”回春堂的老大夫看了一眼王絮兒,有些躊躇。
楊帆看了一眼這趴在桌上,玩弄著藥杵的絮兒,畢竟只有十四歲,在楊帆眼裡和個孩子一樣,便道:“大夫,有話請講。”
“絮兒姑娘的脈象,很微弱。而且面無血色,應該有貧血之症。”
楊帆點點頭,道:“這個好說,回去好一些紅棗之類的補補血氣,調養回來便好。”以前他的母親,便是貧血。每個月即使生活在拮据,楊帆都要買一袋大紅棗寄回去給自己的老母親補補血。
“在下說的不是這個,而是絮兒姑娘膚下隱隱血絲,手心出汗,恐是患有敗血之症,時日無多啊。”大夫搖搖頭。
楊帆一驚,敗血之症,那不是白血病啊,“這……”他看向王絮兒,這個還在豆蔻年華的丫頭竟然患的是白血病?這怎麼辦,自己就算是本碩博連讀八年的醫生,在這樣醫療條件簡陋的古代,也只能束手無策啊。
“會診錯嗎?”楊帆知道這樣問很不禮貌,但還是問了。“不太會有錯了。這樣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