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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士林對她十分和氣,令浮生受寵若驚。
趙士林看看浮生破舊的包袱,上面還有玫瑰花汁的印子,心中對她是同情多於好奇。
剛剛在大殿上,他一眼就看出這個女孩子眼中的驚懼。作為首領太監,他自然知道每一個主子是如何對待底下的奴才的。只是皇上向來只專心國事,對後宮不聞不問。而皇后娘娘韜光養晦,只要不過分,她自有法子讓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只可憐了一幫奴才。
他忽然想起一個人。那是他見過的最和藹的主子,從不故意刁難奴才,更不用說打罵了。他還記得,那時皇上剛執政,朝中事多且雜,還有許多伺機而動的人在一旁虎視眈眈。他的臉色幾乎沒有好過,只有接到宮外傳來的她的訊息時,神色才會柔和下來。有一次看完信後,忍不住笑道:“一天被奴才訓斥了三次,最後只好爬到樹上去躲著,讓一屋子人好找……”
那個人已經走了三年了。
他看看浮生的側臉,低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浮生姑娘,你先去廂房歇著,等過兩天桂嬤嬤給你訓練過了,你再來當值。”一切還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浮生有些驚訝,“趙公公,那我這兩天干什麼活?”
趙士林好笑地看她一眼,幽默地說:“休息。”
浮生為自己的好運驚歎。
趙士林把她安排在一個小廂房裡,只住她一個人。最重要的是,她在這裡遇到的每一個人,看她的眼神都很溫煦。她相信,皇上不會象寧妃那樣喜歡打罵宮女。她也相信,趙士林的涵養比琥珀好很多很多。
已經足夠了。
吃得飽,穿得暖,無人打罵。她希望能在這兒一直待到出宮的那一天。
那天晚上,浮生睡得特別好,夢中一直響著溫柔的短笛聲。
醒來時,浮生遺憾地對自己說:“不知你有沒有當面向他道謝的機會。”不知何故,說完這句話,她的臉忽然紅了。
浮生捂住發燙的面頰,輕輕地微笑。
在這兒,日子的腳走得飛快,一下就到了傍晚。
吃過晚飯後,浮生徵得桂嬤嬤的同意,沿著湖邊散步。月亮彼時已經爬上天空,她第一次發現,京城的月亮比草原上的好看。
曲溪的水十分清澈,明豔的花瓣乘流而下,脈脈含情。浮生坐在岸邊,脫下鞋襪,將腳浸在水中。碧水緩緩從潔白的腳背上淌過,十分舒服。
玉鳳有一件視若珍寶的衣服,從浮生身邊經過時,衣袂一直飄到她的手上,觸感冰涼柔軟。她高傲地告訴浮生,這種布料叫做繚綾,是從江南帶回來的。
後來,浮生看到白居易的一首詩,把這種美麗的布料描述為“地鋪白煙花簇雪”。她雖然認字不多,幸好這幾個都還面善。她想了一下,覺得白居易說得很對。即使討厭如玉鳳,穿上那美麗的衣服,也不那麼面目可憎了。
她還記得離開草原的那天早上,圖達來送她時,看見玉鳳身著白衣的表情。浮生一身敝衣,站在他們面前微笑。
所以她看到舅舅的信後,一點也不意外,只是慶幸那天晚上她爹叫住了她。否則,日後出了宮,恐怕也不敢回草原。
此刻,她覺得曲溪的水比繚綾還要柔軟。
她閉上眼睛,輕輕地嘆息。
曲溪的上面是鱗次櫛比的樓閣,一扇窗戶的背後,站著一名男子,正若有所思地注視著浮生。月光下,那張小小的面孔晶瑩皎潔,浸在溪水裡的一雙赤足白如凝脂,秀麗如一幅圖畫。
他忽然心酸難耐。他看著自己的手掌,上面還深深地刻著一隻柔若無骨的小腳留下的印記。
他一直想找到她在他心目中佔有如此重要地位的理由,但卻從未成功。在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