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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心上人,啼出來的血就變成為杜鵑花。”頓了一頓,道:“‘望帝春心託杜鵑’,講的就是這個典故。”
這年頭,最不能做的就是好人。
不用胤禛動手,我都想修理這傢伙了。胤禛心裡一定更是惱得厲害。
我看胤禛一眼,微笑道:“我雖然不認得杜鵑鳥,但典故還是知道一些的。‘杜鵑啼血’不過是後人的杜撰罷了,其實這鳥兒喚的不是自己的心上人,而是他的哥哥。據說從前有一戶窮人家,哥哥叫杜大,弟弟叫杜二,以販賣私鹽為生,養活唯一的老母親。哥哥力氣大,一次可以挑鹽300斤,弟弟力氣小,一擔不過100斤。有一天,哥哥歇肩時,由於擔子太重,鹽擔滑下來,把一個小孩壓死了,被判了死刑。弟弟一個人賣鹽,奉養老母,十分困難。弟弟便對哥哥說:‘我力氣小,掙的錢不能養活母親,我代你死,你好好奉養母親。’說著把哥哥推了出去,自已進了牢房。過了兩天,弟弟作了替死鬼。可是哥哥怕事,出來後並沒有回家事母,不知藏到哪裡去了。弟弟的靈魂化作杜鵑鳥,到處飛叫:‘哥哥回來!哥哥回來!’一邊叫,一邊口中滴出鮮血。鮮血滴處,就長出了杜鵑花。我覺得這個典故好,你說呢?”
胤禛點了點頭,臉色緩和了不少。
我轉過頭,不客氣地對允禟說:“聽過《杜十娘怒沉百寶箱》這出戏沒有,裡面有一句詞我覺得特適合你——不曉風流莫妄談!”
花影亂
吃完飯,這一對冤家兄弟終於開始了正面對話:
“你現在可有悔改之意?”胤禛擺出皇帝的架子,語氣威嚴逼人。
我知道允禟一說話就要糟,連忙攔住他,“你們兄弟這麼久沒見面,不能說些關心的話嗎,比如,你過得好不好之類的?”
窗外那隻杜鵑鳥撲翅飛走了,灑下一串悽悽的叫聲。“這隻鳥兒去找他哥哥了。”我輕輕地勸他們,“皇上一直主張以孝治國,兄友弟恭,才符合聖人對孝的要求啊。”
允禟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
這傢伙,面子比什麼都重要。可是那個人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極端遇上極端時,那就是毀滅。總得有一個人先讓步。
我對允禟說:“你那地方髒得嚇人,等會我給你清理一下再回去。”這個時候誇張一點,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胤禛看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再接再厲,“我明天再給你帶吃的來。”
嗬,看你能忍到幾時。
胤禛眉頭一皺,還是維持緘默。
“你喜歡吃什麼,我每天給你做。這裡的伙食肯定不合你的胃口。”
胤禛終於發話了:“這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我微笑道:“但是大清的律法並沒有說不能探監。”
允禟雙手抱在胸前,一副事不關己的神情,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們。忽然對我嘰哩咕嚕說了兩句話,語調奇怪得很。我一愣,仔細想來,既不是滿州話,也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種外語。
胤禛冷冷地說:“他說的是俄羅斯話。”
我服了。
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研究僧,精通英語,略懂法語、韓語和日語,獨獨聽不懂這個傢伙的俄語。
算你們狠。
我站起身,“你們慢慢聊,我四處走走。”隨他們去鬥好了,大不了拆房子。
我走到耳房,開啟櫃子,裡面只擺了兩三件粗布衣服——以前他府上的下人也不穿這種布料。聽說他在押解的路上仍然談笑風生,神態自若,毫無懼怕之意。
如此潦倒還能微笑,不愧是九貝子。
難怪胤禛恨得要把他改名為塞其黑。
既然這麼能屈能伸,為什麼就不稍微低一下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