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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聞言一驚,抬頭見他的神色自若,這才放下心來。他頓了頓,續道:“幸有新晉太醫韋互在側認出毒物,才免一禍。韋互自承他辨認毒物之能是你所授,其才能遠遜於師,舉薦你隨侍御駕,你可願意。”
我被他這雖然冷淡疏離,但卻十分客氣的口氣弄得摸不著頭腦,怔了怔,問道:“太醫署能辨認毒物的能人不少,陛下何不讓他們輪值?”
“他們是外臣,不能日夜隨駕。”
“陛下是要我日夜隨駕?”
“你不願意?”
我啞口無言——他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用人當然是用其所長,我若拒絕,豈不是太顯突兀?況且目前政局不穩,投毒行刺他的事肯定不會一兩次便消停,若真有疏忽,可怎麼得了?
日日夜夜的面對著所愛所思,但他卻已將自己遺忘的人,是何等的困難?那些曾經隨駕南巡的內侍,在我遠留南州時,會因為身份限制的原因不敢在天子面前提起我的訊息,若是他們陡然看見我出現在他面前,怎能不露出破綻?
方寸間千回萬轉,拒絕或答允的話卻始終沒說出來,倒是他靜了靜,便隨意的一揮手,道:“既非不願意,那你便去吧!卻非殿後寢該如何擺設安置方能避免毒物侵入,你去查一遍,以後朕的飲食起居需要防備之處,你都要留神。”
我沒說願意,推測意願就該是我不願意吧?怎的他卻得出這麼個結論來?我微微一愕:六年不見,也許是他權威日重,慣於乾綱獨斷的原因,他不容人拒絕的強勢倒增長了不少。
我暗歎一聲,俯首道:“臣遵旨。”
兩枚國璽到手後,齊略便開始正式設立洛陽朝廷,召集忠臣良將東投,傳令南州崔駿、張典;豫州伍加、謝源;司州孟魁;揚州譚吉從四面推壓,正式對楚國用兵。
本來各郡各縣的令長多少已經收到了長安大變的風聲,正自惴惴,但得了對楚用兵的命令,都將精力集中到轉運糧草兵械支援,無暇他顧。齊略輕輕巧巧的一著,便將政治焦點調換了,把他自登基以來所遇的最大危機以及醜聞掩了過去。
齊略定下對楚的方略以後,立即召見嚴極,給了他一道東西兩宮印璽並用的詔書,代替虎符,讓他回北疆去,隨機徵召幽州、幷州的郡兵,守護北疆,救援宋苑。
北疆是抵禦遊牧民族的門戶,其重要性在齊略眼裡,卻比楚國更甚,嚴極走之前他再三叮囑:“北疆斷不能亂,你北歸以後,首要之事是整頓武備,防匈奴和鮮卑南下,卻不必急著清算譚驤是否有異心。前將軍宋苑所帥乃是北疆的百戰精兵,不能不救,但如何救援,你要多加斟酌,切不能急切出兵,自亂陣腳。”
“臣明白。”
齊略沉吟片刻,又道:“南匈奴與中原對峙數百年,鋒芒早盡,籠絡得宜完全能驅使他們為我朝對付鮮卑。你去北疆,如果情勢太急,可以酌情聯合匈奴共擊鮮卑。朕不僅給予你對南匈奴的便宜行事之權,還給你一個特令:你可以在北疆開幾個關口作為奴隸市場,大量向外族購買奴隸。有一萬便要一萬,有十萬便要十萬,有百萬買百萬。只要那些奴隸不是我大漢子民,你只管買,卻不用管售賣者是採用何種手段取得奴隸。”
我聽到這個命令,不禁吸了口涼氣。鮮卑到現在人口也不過一百多萬,如果嚴極在邊關大肆高價購買鮮卑籍的奴隸,一年買上兩三萬,買個三五年,就是不動兵,那些被豐厚利潤刺激的獵奴者,也能把鮮卑弄得內裡空虛不少。真要是長期購買下去,鮮卑是不打也要垮了。
嚴極大喜,但算了算又一怔:“用錢買鮮卑的命好固然是好,但長久下去,國庫恐怕支撐不起,奴隸也用不了那麼多。”
“國庫支撐不起,但這天下想買奴隸的商人多的是!我大漢地廣,只愁沒有足夠的奴隸墾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