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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能顯才的大好機會,表現好了立即就能平步青雲,實在可喜可賀。”
那衛士哈哈大笑,連道同喜:“雲郎中,陛下醒了,你隨我去見駕賀喜吧!”
我心裡的歡喜微斂,問道:“可是陛下有詔?”
那衛士一怔,撓撓頭道:“這倒沒有,不過陛下久病清醒,當臣子的理應前去賀喜嘛。”
我笑了笑,道:“陛下現在需要靜養,賀喜的人去多了,反而會累到他,我等陛下真正大安,下令召見再去也不遲。”
第六十五章 帝心
我本以為齊略醒後會立即召見苗軌、嚴極等人,瞭解情況,建立威信,直接接管這支雜牌軍。不料他卻什麼動靜都沒有,只讓文奇替他傳出話來,說自己猶在病中,精力不濟,一應事務處理依舊而行,不必多行請示。
天子雖然身體猶虛,但他清醒的訊息還是讓這隊雜牌軍士氣大振,齊聲歡呼。只是我聽說齊略竟不召見臣子,垂詢政務,心裡卻一下喀噔——縱觀齊略這幾年的施政手法來看,他的權欲是越來越重了。怎麼可能在清醒之後,面對陌生環境不聞不問?
入夜安營以後,苗軌、嚴極、鐵三郎等人一齊往大帳問疾,齊略躺在床榻上,微微睜眼,低低的說了幾句話,略加撫慰,又揮手讓他們退了出來。
我站在大帳外的陰影裡,望著那單薄得彷彿風吹即倒的身影,心頭一片茫然。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聽到有人喊:“老師,你是來給陛下請脈的?”
我點了點頭,問文奇:“陛下今天的病況記錄呢?”
“在這裡,老師,陛下的治療程序需要修改一下,是到我們帳裡去商議,還是徵詢陛下的意見?”
“當然是到醫帳去商議。”我看了看這些被我一手帶進權力漩渦裡的弟子,一股隱憂浮起。
到了醫帳,岑默先將齊略的病歷遞給我,我仔細的閱讀著上面的記錄,吃驚的指著其中的一條記錄問道:“這是真的?”
“確實是真的,陛下有老師說的毒癮發作的徵兆,但反應已經很輕微了,並不明顯。有鑑於此,我們沒有給用老師準備的戒毒湯,而是以針炙法進行控制。”
毒癮發作起來的人,自傷自殘發瘋發狂都很正常。前幾天齊略體弱昏迷,沒有毒癮,今天他醒了,我本以為必會有一場戒毒的硬戰要打,誰料所有的準備,竟落了個空。
“仔細觀察,明天我再看記錄……湯藥準備好,寧可備而無用,不可用而無備。”
師生幾人仔細的討論治療方案,也不知過了多久,負責推拿復健的韋互滿頭大汗的掀簾而入,二話不說直撲帳中的席地,也不看帳中有什麼人,就大聲呻吟:“你們哪個過來幫我推拿或者針炙一下,我腰痠背痛手腳抽筋,馬上就要累死了!”
文奇氣極,踹了他一腳,怒道:“阿互,老師在這裡!”
韋互聞言一驚,掙了掙又趴下了,毫沒形象癱坐起來,轉過頭來滑稽的苦笑:“老師,我實在累得不成樣子了。”
我好笑又好氣:“你去幹什麼了?累成這樣子?”
“就是給陛下推拿復健。”韋互一副氣息奄奄的樣子:“陛下的肢體久未活動,他又急著恢復,我既要遵旨而行,又要惦量著力度,免得過猶不及,這一天下來,可不累死我?”
出了醫帳,我不由自主的往大帳那邊走去,守帳的衛士知道我是給齊略看病的總領事人,往日都是略加盤問就給予放行,今天卻不知何故攔住了我:“雲郎中,陛下適才遣退了侍從,頒有嚴令,不得他傳召,任何人不得入帳。”
我微微一愕,問道:“這是為何?”
這守帳的衛士都是從期門和北疆軍裡抽調出來的,齊略跟他們並不熟悉,他們也只會奉令而行,但卻不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