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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掌握了能夠支配它的權力時,只怕你不止不會讓它改掉惡習,還會想它替你多吞幾個跟你作對的人!”
羌良人臉色大變,怒道:“雲遲,你是什麼意思?”
“我說你到現在還想為了巫教的聲威而維護那條毒蟒,是缺少了為人的良心!”
羌良人臉上羞愧之色一閃而過,我緩了口氣,問道:“你還記得你當初憐憫那中了神蛇咒的時生,讓我救他們時的心情嗎?還記得你為他們流淚的傷感嗎?與巫教的威嚴相比,教民的性命、你的良心難道都不值一提嗎?”
“我可以讓它改變,我也會設法讓教規改變!”
“你的老師,巫教的第二祭司彝彝應該也是教內的革新派吧?可她前段時間在我們已經將阿曼和阿詩瑪兩大阻礙都扣著的情況下,依然沒有辦法掌握教內的實權,進行變革,你難道還能強過她?”
羌良人不說話了,我舒了口氣,心情稍微愉快了些:“阿依瓦,我要告訴你一件喜事,時生中的神蛇咒,我已經完全解開了。”
羌良人這才真的大吃一驚,駭問:“你真的解開神蛇咒了?時生現在在哪裡?”
“他已經走了,至於他現在在哪裡,我不能告訴你。”
羌良人急道:“當初救時生,我也出了力,他要走,他在哪裡,你應該告訴我!”
“然後讓你派人追殺?”凝視著她,淡道:“阿依瓦,我知道你為了巫教的利益能做到哪一步,所以我不相信你的良心。”
她大怒:“你口口聲聲說什麼良心,我沒良心,你來南滇難道還是懷著良心來的嗎?”
她的話正中我內心難堪之處,讓我氣息一窒:“我就算沒良心,但還輪不到你來指責!至少我在做醫生這一職責上,盡了最大的努力,完全無愧自己的良心!可你呢?你身為受教民供奉敬仰的大巫女,你盡了愛護教民的責任沒有?”
“我盡了!”
“你沒有!因為在你心裡,教派重於教民,為了維護教派的地位,犧牲一兩個,一兩百個,一兩千個人算什麼?所以你明知活祭和那條毒蟒的存在除了造成無辜枉死,以恐怖威壓教眾以外,根本沒有合理性,你也要維護!你盡力愛護的是教派的權威,而不是教內的子民。”
羌良人臉色灰敗,瘦削的臉上青筋跳動,轉身就走。走了兩步,突然停步問道:“雲遲,我教神蛇的病,是不是你害的?”
我哈哈大笑:“阿依瓦,那東西被害,你首先要找的應是跟它有仇的,然後再找跟它有利害關係的。問我,你不覺得問得太遠了嗎?”
漢歷正月,巫教那被譽為“天神所賜,其遊經之地,皆為天神福地”的神蛇死去,巫教想隱瞞這個訊息,王庭卻極力宣傳。巫教隱瞞不得,便傳言神蛇乃是“受天神所召”;王庭卻立即派人頌唱,說毒蟒是禍害百姓,威逼王庭惡貫滿盈。
這互別矛頭的兩種做法一出,雙方先前還遮遮掩掩的矛盾,便開始明面化了。
巫教的教民最初還擔心神蛇的死亡會給子民帶來災難,不料天沒崩,地沒裂,洪水沒漲,火災也沒發生——除去勐大出現了一群以中了神蛇咒而沒死的時生為首的叛教分子,以及巫教的威信大跌兩事外,什麼事都沒有,一切都很平靜。
巫教不敢解剖神蛇的屍體檢視致死的原因,但卻查到了給神蛇餵食的人有問題,極可能是白象王后派的,怒極問罪。白象王后此時已經能夠駐杖而行,正在跟巫教在王庭的代理人滇王后角鬥爭權,哪肯客氣?
王庭和巫教,其各自的內部,都因毒蟒的死亡而開始了大規模的勢力洗牌,民間也起義不斷。至此,南滇本來就因為承擔著大量戰爭賠款而艱難的政局,越發糜爛不堪。
周平長袖善舞,在其中借力打力,縱橫捭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