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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緒已經完全鎮定,站在我面前:“如果順著我的私意,我恨不得殺了你。可惜我不止是阿依瓦,更是滇國的巫女。”
那藥卻是神經性麻醉的毒素,喝下去不久,我便覺得手腳都麻痺了,身上的束縛雖被除去,但卻提不起一絲力氣來。
她放在我在一旁等藥效發作,自己卻突然取出一套鏡奩,坐在窗前輕描蛾眉,淡畫胭脂,斜挽雲鬟,重更霓裳——這不是她本族的裝束,卻是她在宮裡時集羌漢兩族裝飾特點而做的妝裝。
我心下了然,問道:“你要去見他?”
“我等他來見我。”
我駭然失色:齊略會答應來見她?這不可能!
她斜睨了我一眼:“你怕什麼?”
我怕什麼?我怕齊略果然輕身涉險!
“阿依瓦,你在皇宮生活十餘年,應該明白齊略逼你走,是為你好,他是真心待你!”
“我知道。”她展顏一笑,豔光四射,眉目間柔情婉轉。我心情一鬆,她卻轉過身來,將一柄小小的匕首藏在腰間,注視著我,輕聲道:“可惜這世間除了私情,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她的聲音輕柔,聽在我耳裡卻比她瘋狂叫喊更令我害怕恐慌:“阿依瓦,你不能……你……”
你不能殺他!
你要守護你的故國有無數種辦法,不必定要刺殺齊略。你不會當真想殺齊略吧?他可是你心愛的人啊!
我想大叫兩聲,可身上的毒素卻於此時擴張到了全身,卻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耳裡卻聽到她用滇語吩咐手下,身下一空,似被人抬起,放到了什麼狹小的空間裡,然後一塊黑沉沉的半圓物體蓋了下來遮住了我眼前的所有光線。
鼻孔能聞到新木的清香,耳朵能聽到渭河嘩嘩的水聲,可我卻看不到外面的情景,發不出聲音,全身麻軟,連悸動一下的力氣也沒有。
這狹小的空間,似乎是棺材,要將我活埋在裡面。
如果這時我能昏過去,那不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偏偏我身不能動,目不能視,音不能發,卻無法昏迷,只能聽著外界的聲音度秒如年。一顆心卻似被人捏在手裡,反覆揉搓,悶、痛、慌、恐諸般錯綜交織,纏繞不休。
齊略,你千萬不要來!
許久許久許久,遠處似有駿馬賓士而來的聲音,蹄聲急如驟雨,正向我所在這方向飛馳而來。
蹄聲越近越急,卻似一步步的踏在我心上,驚得我膽寒神動。
終於,駿馬一聲長嘶,似被人急切挽住,停在了距我不過十幾步遠的地方。
“阿依瓦!”
清朗醇厚的嗓音入得耳來,我在心中大罵:齊略!你這蠢材!
羌良人清悅綿軟的笑聲灑開,匯成一聲歡呼:“阿丹,你終於來啦。”
“我來了,雲遲在哪裡?”
我在裡面想象著羌良人那柔婉清媚的姿態,似乎能看到她輕盈如燕的迎上了齊略,妍笑輕語:“阿丹,你好久不見我了,正該來陪陪我,提個外人幹什麼?”
“阿依瓦,你讓我很失望!”
齊略一句話,就將她的話語裡帶出來的所有纏綿溫婉滌得一乾二淨,只剩下清冽無情的在寒意。
“你本不該是採用這種手段的人的。”
“那你以為我該用什麼手段?滇弱漢強,全仗著地利瘴氣,才免了滅國之禍。可八年前你隨我學稼穡事,已經把滇國瘴氣的奧秘也聽了去!如今的滇國,還能憑什麼立國?”
我聽在耳裡,心中一動,想起了她在宮裡建的那個滇南植物群落。如果齊略從她那裡聽到了瘴氣產生的原因,再讓少府和司農府的高手仔細研究植物群落,聯合太醫署破解瘴毒的確不會太難。
當年的齊略最初或許並非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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