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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後來一想,何不給季曉芸打個電話。
明天,回到恆陽以後,肯定要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一下,下週估計就要去應天了,那可能下面一段時間都沒什麼機會和季曉芸在一起了,今天正好是個機會。
季曉芸接到電話以後,很是開心,當知道朱一銘現在就在泯州的時候,她立即說她這就趕過來。
朱一銘想了想,也沒有拒絕,這段時間,估計夢梁鎮肯定也是蠢蠢欲動。黨委記黃春桃是蘇運傑的人,現在蘇運傑已經完了,她現在估計正惶惶不可終日呢,自然沒有心思再去管下面的人了。
朱一銘的腦海裡猛地冒出“皮之不存,毛將焉附”這句話,此時用來形容黃春桃恐怕再恰當不過了。由黃春桃,朱一銘自然聯想到了曾琳,按照他岳父的分析,泯州市長王吉慶的日子應該不多了,那下面曾琳可能將會面臨和黃春桃一樣的窘境。朱一銘這時似乎有點明白中午的時候,曾雲翳和他說的那番話的意思了,也許是受她姑母的事情的啟發。
想到這以後,朱一銘一甩腦袋,發現自己有點杞人憂天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各人自有各人的運命,別人瞎操心也沒用。呼的一聲,朱一銘啟動了桑塔納,直奔城外的綠水花園而去。
進入小區以後,朱一銘鬼使神差地把車開到了一幢一單元的樓下,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個午後的情景,想不到那個男人居然是歐陽曉蕾的表哥,要是當時自己前一步該多好啊。想到這以後,朱一銘心裡充滿了後悔之意。
他把車聽後,然後下車,抬腳就向樓走去,502室,他對這個數字非常敏感。由於長期缺乏鍛鍊,他爬到五樓的時候,竟有氣喘吁吁之感。站在502門口的時候,他感覺到心跳驟然加快了,他下意識地覺得歐陽曉蕾就在裡面,於是忍不住輕輕地敲了兩下門,見無人應答,又敲了兩下,再兩下……依然沒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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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剛準備再敲的時候,突然只聽見咔嚓一聲,門鎖響動的聲音,可是眼前的那扇暗紅的防盜門,依然緊鎖,朱一銘不禁犯起了迷糊。
“小夥子,你是找人還是租房?”身後響起了一聲問話。
朱一銘連忙轉過身來,只見一位六十來歲的老大媽,滿臉善意地站在501的門口。“噢,大媽,你好,我是來找人的,之前,我一個朋告訴我住在這兒,我今天過來看看。”朱一銘撒了一個謊。
“你是找那個姑娘嘛,大概三十多歲年紀,還帶著小寶寶。”老人問道。
朱一銘一聽,知道她說的就是歐陽曉蕾,於是連忙說道:“是的,大媽,你認識她?她還住在這兒嗎?”
“唉,小夥子,你來遲了,她們母子倆搬走了,好像還說去了外國。”老人絮絮叨叨地說道,“我就不知道那外國有什麼好的,為什麼這些年輕人都想著方兒要出去呢,要我說,哪兒也沒有我們華夏國好……”
朱一銘此時已無心再聽老人家閒話,匆匆說了一聲再見以後,就下樓去了。他心裡很清楚,一定是這樣的結果,但是好像不來一樣,就是不死心似的。人有許多時候就是這樣奇怪,明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結果,但就是不肯承認,直到親眼見到的那一瞬間,才不得不接受。這也許就是坊間常說的,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朱一銘回到車以後,點一支菸,猛吸了一口以後,立即咳嗽了起來,這一咳,眼淚、鼻涕什麼的,全都出來了。過了好一會以後,他才把讓自己恢復了平靜,香菸卻早已扔到了窗外。
回到六棟的306以後,開啟門,朱一銘一屁股坐在了沙發,隨即從衣袋裡摸出煙來,彈出一支,點了火。他就這麼坐著,任由淡藍色的煙霧騰空而起,慢慢瀰漫開來,最後充滿了整間屋子。由於屋裡拉著窗簾,光線比較暗,乍一看去,只有那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