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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賀。”
“展賀……小外甥!好!”陳落斌看著陳氏的眼神盡是安慰,隨後臉色又一沉,眉頭微皺。“姐姐,我那日前去陸府找你,陸志山見不著不說,下人們卻說陸家沒有姓陳的女主子,這到底怎麼回事?”
陳氏被他一問,又聽陸府的下人都這般對外宣稱自己不是陸府女主子的事情,心裡難免一陣冰涼。
陸真真見狀,忙說道:“舅舅,這全靠那陸志山的小妾劉陽春。”
陸展賀本來在房內練字。聽見外頭有人說話,而且似乎是個男的,更聽見陸真真叫那男子舅舅,心裡好奇,便從房內走了出來。
陳落斌本來鐵青著臉色正想發作,見到陸展賀從房內出來,臉上終是微微一笑。“展賀。來來,到舅舅這裡來。”
陸展賀看著陳氏跟陸真真,見她們兩個齊齊點頭,這才緩緩走到陳落斌面前。“舅舅。”
“好孩子,。”陳落斌抿著唇,看著陸展賀,心裡思量著這件事情。
陳氏走到一旁桌子倒了杯茶水放在陳落斌面前的桌上。低聲說道:“展賀是你離開後才出世的,後來陳家的事情我也不願多提……他這才對你沒甚瞭解。”頓了頓,她突然抹了把眼淚,“這麼多年了,我當你早已……”
陳落斌劍眉緊緊攏著,沉聲道:“姐姐快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麼!”
“哪裡是好好兒的……”陳氏眼淚流得更兇,在她的印象裡,自己的弟弟長得玉樹臨風,縱是到了不惑之年。也當是風流瀟灑才對。與此時的模樣對比起來實天壤之別。
陳落斌知道姐姐是在為自己難過,但是十幾年前的那段不堪的歲月已經過去。被流放的人能保住性命的沒幾個,他算是幸運的。他的要求不多,再苦再累,能活著就行。
他在被流放的那段歲月裡,無時無刻想著親人們被砍頭的那一幕,所以他發誓,一定要保住性命回來為陳家討個公道。雖然他當年還不是陳家的主事者。但是很多事情父親都有交給他去辦,陳家有沒有做違法之事他比誰都清楚。
“當年你被帶走後……怎麼樣?”陳氏坐在他身旁,低聲問道。其實她是想問當年他是如何熬過來的,那麼漫長卻了無生機的路他是怎麼走過來的!
陳落斌輕輕搖頭,“那些說來話長,當年我唯一記掛著的便是要活著回來見姐姐,還有為陳家討回公道。”
陳氏邊聽邊落淚,惹得站在一旁聽著他們姐弟兩對話的陸真真跟陸展賀兩姐弟也跟著眼框溼潤。
“姐姐真沒想過此生還能與你重聚……真感謝老天爺垂憐……”
“姐姐,到底為什麼你們會到這鄉下地方來?”陳落斌見陳氏哭得傷心,又無意間打量了她的穿著,這才想起來他剛剛想要問個明白的事情。
陳氏哭得有點說不上話,雖然沒有嚎啕大哭,但是忍著哭更令她看起來異常傷心難過。
陸真真出聲道:“舅舅有所不知……”
陳落斌回頭看著陸真真,伸手招了招陸真真道:“真真丫頭你過來,跟舅舅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她見舅舅穿著並非尋常百姓或者商戶的穿著,再見他身材魁梧,面目黝黑,想來應該經常風吹日曬。他身上那凌厲的氣質又再次說明他定是個管理者,而且還是個不小的管理者,那種因為長年累積而所折射出來的豁達氣勢是不容質疑的。
於是她照他的話,走到他身前,轉頭看了陳氏一眼,說道:“陸志山的小妾劉春陽陷害展賀偷盜,又誣陷我與陸府下人有苟且之事,再冤枉我孃親教子無方,便使陸志山把我們幾人逐出陸府,流落元下坊。”
陳落斌雙手緊握著椅子的手把,手指節節泛白,似乎此時他手裡抓的不是椅子,而是陸志山跟劉春陽。
回頭看著陳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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