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4/5 頁)
子往遠處的柑仔店而去,流下渴望的口水。
父親惡狠狠地瞪我們,把我們的臉瞪回碗裡努力加餐飯後,開始新的訓話:“你們要是敢伸手亂拿錢,我就剁斷你們的手。看你們還怎麼拿碗吃飯!有沒有怕?”
“有怕。”我們怯懦應著,聲音比蚊子還小。
雖然“狼來了”講太多次會逐漸失去功效,但是天真純樸如我們,還是很賞臉地給他害怕一下,並願意相信狼總有一天會來,絕對不敢等閒視之,至少還記得的時候不敢。
但是小孩子的記性都不長,對大人們耳提面命過的種種“不可以”都忘得特別快。
而且小孩子也不懂得什麼叫認錯與反省,有時候大人口中的“錯”,對小孩而言只代表要被懲罰,而不是真的知道自己有錯。父親好像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從不會在我們還那麼小的時候問我們犯錯之後會不會反省與改過,最簡單明瞭的問話是:“這樣打你,有沒有很怕?下次還敢不敢再犯?”
“有怕,不敢了。”通常是這樣對話的。
雖然堂兄弟姊妹他們被管教得比較松,不代表他們沒有被處罰的時候。
有一次我們真是開了眼界,不,這樣說還不足以確切表達出當年我們小小心靈裡的震撼。應該說,我們終於有機會見識體會到如果爸爸真的將他常掛在嘴巴上的滿清十大酷刑付諸實行時,我們會死得多慘。
喔,順便提一點,別人家打小孩是關起門來痛打,而我們家一向是在外面排排跪挨罰。不知道是老爸怕別人不知道他在教訓小孩,以至於沒人來勸阻;還是想激起我們的羞恥心,讓我們害怕丟臉而下次不敢再犯?說回那個被痛打的小孩吧!那個堂哥好像犯一件挺嚴重的錯事,已不記得是什麼事,但知道那事令他雙親非常震怒。那天下午,他被父親一路揪回家,門板“碰”地巨聲轟上。我們這些在外面的人只能由淒厲的“該該叫”與咻咻揮動的皮帶聲裡猜測他的下場。
叔公、嬸婆等大老們在外邊勸阻,我們一票小孩在旁邊嚇得說不出話,不敢相信那個平常根本就沒在管小孩的堂叔會在這次“管”得這麼嚴重。
聽說那個小孩被吊起來抽了一頓皮帶,還被罰跪算盤、手舉臉盆。我們晚上看到他時,那傷痕真是怵目驚心。終於真正見識到什麼叫“吊起來打”。
父親不好說別人什麼,但他的眉頭一直是皺著的。不過雖然如此,他還是趕緊把握這個機會對我們說:“你們要乖知道嗎?不要老是調皮搗蛋又貪玩,如果下次又惹我生氣,我就把你們吊起來打,有沒有很怕?”
依照慣例我們回:“有很怕。”
可是第二天,我們的同情很快轉為羨慕,因為昨天那個被打得像犯了全世界所有不該犯的錯的小孩,今天被疼得像突然做了什麼光宗耀祖的好事似的,他父母買了他所有想要的東西,糖果、紙牌-厚!居然還有史豔文布袋戲人偶。當下妒紅了我們一票人的眼,氣歪了我們一票人的嘴。
於是我們開始相信、挨父母一頓竹筍炒肉絲之後,就可以得到好吃的好玩的東西來回饋。
“會不會爸爸不把我們吊起來打,是因為不想買東西給我們?”就說嘛!三合院裡最兇的人怎麼可能不想這樣打小孩。
“因為我們家沒有錢。”所以不能打。
“對呀。”唉!好遺憾。
幾個小孩都用嫉妒的眼光斜瞄那個正在“現寶”傷痕與玩具的傢俱的傢伙。
第六篇:之得意的
嘿,老爸,別笑得這麼開心。
我知道看到這裡,您一定會忍不住偷笑,
覺得我真是瞭解您的是不?
沒錯,我真的挺了解您的,
所以我的結論是:您——還是很——重、男、輕、女的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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