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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
腦子暈沉,根本沒辦法反應。只知道他話裡話外都是告別意思,我很不愛聽。
沒來由覺得傷心害怕,我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像抓住一根救命浮木。而後沉入夢鄉。
這一覺,意外的沉。清醒時難以選擇的難題似乎有了結果。
夢裡頭,前有戾魔後有天兵。本仙姑很威猛,將兒子與他爹左右往脅下一挾,一個飛天螺旋式,往上突圍。
這一突圍,衝破天塹、衝破天帝的重重護衛,直衝到靈霄殿裡,本仙姑氣哼哼一個夜叉探海式,揪住天帝他老人家就一頓狠揍,將他老人家揍得,跟佛祖一個模樣,滿頭都是硌手的大肥疙瘩。
我醒時,陽光刺得眼前一陣金星亂冒。
懷裡的寒兒還睡著,呼吸均勻。我傻了半晌才反應不對勁,我們分明是躺在半空雲頭上,周圍一個巨大泛著藍光的透明法罩,陽光穿過法罩,直打在身上。雲朵還有另一人正坐著發呆,此時扭過頭,愁眉苦臉叫了聲姐姐。
我心裡一沉,猛坐起了身:“二位師兄呢?”
小光頭道:“他們進宮除妖去了。”
“他們沒有留什麼話?”
“就只有大師兄啦。”他搔搔頭,似乎不太願意,糾結一陣才說出來:“他讓我告訴你,二師兄可以為你做的事,他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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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罩固若金湯,本仙姑與倆小朋友成子鐵籠子頭的小麻雀。小光頭道:“姐姐也不要太擔心,二師兄和大師兄特別是二師兄,一定不會有事的。”
本仙姑憤然冷笑了數聲:“有事也沒關係,他們都捨得死,姐姐自然捨得埋。”小光頭突住眼珠子望我打了個冷戰。
自然,二位帝君真要犧牲了也輪不到本仙姑來埋,本仙姑不過一時憤慨。
他們一個二個,一副為我捨身成仁的模樣,生生把本仙姑當成冤大頭,連表白的機會都不給我一下。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本仙姑一定會勇敢地說出心裡話:打不過咱跑啊,為什麼非要死扛,這不傻嘛!
我悔恨交加啊。
皇宮方向烏雲密佈,霹靂大作。隱隱卻有二色霞光。我知正在交戰,心裡油煎似地盼望腳下的雲朵飄往那邊去,好探個一二。哪知這愁人的雲偏唱反調,在本仙姑暴躁的跺腳中往相反的方向飄去了。
雲朵飄啊飄,飄到皇城外圍,下方黑色妖氣張牙舞爪,百姓門戶緊閉,十里空巷,無一人外出,也不知內室光景如何。
雲朵飄啊飄,飄到小村莊,錯落村落與那豬拱過的白菜園子似的,一片蕭條,某山羊鬚村長領著一干精壯漢子扛著鎯頭鐵鏟戰戰兢兢往山上除妖,驀地半路跳出一隻黑乎乎東西,諸位漢子嗷的一陣尖叫,鎯頭鐵鏟撒花似的往外拋,四處奔逃。
“妖怪來了——”
“妖怪來了——”
“生靈塗炭啊!”小光頭在我旁邊喟然長嘆。
本仙姑摟了早驚醒了的兒子,一時也無言。
“看了這麼多,有什麼感受?”一個滄桑的聲音突然響在耳邊,我轉過臉,看到半月老祖那張滄桑的臉。一副要點化本仙姑的模樣。
雲朵不知何時已飄至深山之上,下方嵐橫秋塞,霧氣蓊潤間隱隱有殺聲響起,早沒了修道仙山的氣派。估計是因戾魔而活躍的妖孽們正與正派修道人士搶地盤兒呢。溫玉渲便曾樂觀與我說道,戾魔一旦消滅,諸多妖孽魔障便會伴隨消失,春風化雨,拔雲見日。
諸多想法在腦中紛雜,不容半月老祖羅唣,我幾乎是下意識垂頭問了兒子,給天雷追著打,怕不怕?這自然是廢話,獸族懼怕天劫就與那陰冥之魂懼怕陽光一般,我三歲半的娃自不能抵擋那種本能的害怕,瑟縮之色一晃而過。
我再問,若以此換爹爹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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