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吃了膏藥和玉骨(第1/2 頁)
我無話可說了。
我不同情鬼胎,但是我也不覺得鬼胎有錯。
那是道姑錯了嗎?她就該被自己的孩子,也就是鬼胎殺死嗎?
我不知道。
道姑死了,現在已經沒有辦法知道她的孽債是怎麼回事。可是,如果她的孽債和鬼胎一樣,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那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膏藥和玉骨也沉默了。
剛才還一心想把鬼胎弄死,這會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鬼胎看我們都不吭聲,走到它剛才站的樹蔭下,拖出來一個死人說:
“你們殺不了我的,我是天生的嬰怨。除了命數到了自己去死,誰都拿我沒辦法。”
鬼胎說完就拖著死人準備離開。
就讓它這麼離開?
好像不合適。
把它攔住?
攔住它幹什麼?
先不說它是不是真的命數到了才會死,就算我們能殺了它,它又真的該死嗎?
道姑生它的出發點,是為了自己活下去。鬼胎殺了道姑,也是為了自己活下去。我拿什麼標準去判斷誰對誰錯?
實在無話可說了,我只能好奇它的去向,以及為什麼要拉個死人。
“放心,我不是禍害。只是像我這種弒母出胎的鬼嬰,終生的活動範圍,只能在霧爻峰上。”
鬼胎說完,拖著死人又準備走,玉骨又問了一句:
“你說你不是禍害,那你這個死人從哪來的?”
鬼胎停下,大到讓人恐怖的眼睛望著遠處,表情看上去有點悽然:
“我只能活到百天,而且只能吃死人的腦子才能活下去。這個死人是我從附近的墳頭裡挖出來的,我要把他們收集在霧爻峰,等我吃完這些死人,我的命數也就到頭了。”
鬼胎說完再不理我們,拖著死人走了。
它只有一點點高,拖著那個死人,像一隻小小的螞蟻拖著一根巨型的火腿腸,讓人不禁感嘆它的力氣實在是大。
一直等鬼胎徹底消失在我們三個人的視線裡,我和膏藥還有玉骨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山頭上的風潮溼中帶著冰冷,像無情的命運在冷眼旁觀著任它擺佈的眾生。我們三個心情壓抑,默默無語。
最後,玉骨抱著自己的肩膀對我說:
“五福,我的衣服都溼透了,這裡太冷,我們還是離開吧。”
我看著被菌絲裡血紅色液體浸透的玉骨,身上的衣服黏膩地貼在她不怎麼豐滿的身體上。玉骨的小臉慘白,看樣子已經凍的不行了,只能點點頭說:
“走吧,先回高家村再說。”
剛準備離開,我又突然問膏藥:
“怎麼不見藍雪?她人呢?”
膏藥把盤古斧別在腰上,嘆了口氣說:
“別提了,你們剛走,她就和我鬧彆扭,非要讓我說照顧道姑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是不是因為她長的像乳霧?還逼著問我到底是對乳霧有意思,還是對長著乳霧臉的道姑有意思。”
我也嘆了口氣。
真服了女人的腦回路,不管面對什麼事,總能給你扯到感情上。
玉骨說:
“她不是知道道姑懷著孩子嗎?怎麼還會問你這種話?”
膏藥也滿臉無奈:
“誰知道她心裡怎麼想的?我說道姑都要當媽了,我怎麼可能對她有意思?結果她又一口咬定,說我肯定是對乳霧有意思。”
我笑了,笑完心裡又咯噔一下:
“膏藥,該不會是藍雪對你有意思吧?”
膏藥連連擺手:
“可拉倒吧。我這輩子,要麼找個咱村附近的種地姑娘結婚,要麼打